「道德綁架」用不了那麼長時間,不如就趁著天光大亮,上門去瞧瞧趙大良和李輝吧。最近忙於離婚和新工作,李聞雯已經兩周未回自己的家了。
……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李聞雯站在寒風中敲了五分鐘的大門,又撥出去兩個電話,卻始終無人應答,她茫然轉頭四顧,寒風肆虐的冬日大街上,只有她這一個人和這一點聲響。她心裡一沉,忽然懷疑自己是不是並沒有活過來,「程松悅」只是自己瀕死的臆想。
「餵?」
李聞雯恍惚中第三個電話打給了安姚,在漫長的嘟——嘟——聲過後,她終於聽到了久違的人聲。
「喂,松悅?」
「……我路過來看看聞雯爸媽,但她爸媽不在家,也不接電話,你知道是什麼情況嗎?」
「我給他們報了幾節心理課,這個點兒應該是在上課,可能手機開了靜音。」
李聞雯低低長長地「啊」一聲。因為前頭說了自己只是路過,就不好追問他們在哪裡上課非得把人找到。她穩住心神寥寥數語與安姚溝通了一下各自的近況,又順道約了頓飯,便結束了通話。
「安姚工作室」里,安姚收起手機,托腮望著窗外灰灰的天空出神。她總覺得「程松悅」與李聞雯相似。當然朋友相處得久了,彼此在言談舉止之間有些仿像並不是多稀罕的事情,但李聞雯如果真的與這位「程松悅」相處頗久,她不應該從未聽她說起過。
電腦右下方跳出一條「春季新品會審」的會議提醒信息,安姚實在想不通,懨懨收回目光,關掉提醒,拎著筆記本出去。
……
天色有些暗了,但尚未到晚高峰,李聞雯心有餘悸,回程車開得並不快。行至蓮湖新區,接到程祥來電。程祥語氣不善地「通知」她大年夜帶著邱邇回家吃飯。
程祥是「程松悅」不負責任的父親,也是邱邇尚且過得去的外公。李聞雯並沒有一併割斷他們祖孫情的打算,因此便沒多說什麼,平聲應了句「知道了」。
程祥本要結束通話,又忍不住問:「我聽聲音你在開車?這是下班了?哪個公司這個點兒下班?」
李聞雯心不在焉道:「有點事,今天提前下班。」
程祥聽「程松悅」一本正經說「有點事」仿佛聽到了笑話,他不屑道:「你能有什麼事?跟你那些小姐妹逛街、美容、組局開Party?這就值得你請假提早下班?你心裡要是根本沒有掙錢養家的概念,就趁著邱懷鳴還要你,趕緊道歉回去。」
李聞雯不耐煩道:「信號不好,掛了。」
2.
與葉進的溝通比預計中的還要艱難。
兩人是在公寓樓下的商超遇見的,李聞雯熱情揮手打招呼,「晚上煎牛排啊。」葉進置若未聞,甚至連個眼神都欠奉。李聞雯在稱重大媽複雜的眼神里,大步走向葉進,再接再厲,殷切提醒他他放在小推車裡的牛肉是合成牛肉,應該拿最上面那排的。葉進略帶遲疑把牛肉從小推車裡取出,這回終於敷衍地回了她之前的問題,「煎牛排」。
因民警的工作性質所致,李聞雯向來不是個臉皮兒薄的,非常善於打蛇隨棍上,立刻也拿了兩袋牛排跟隨著葉進往貨架深處走。
「我前段時間找到一份工作……不是賣保險的,你聽我說完……」
李聞雯先淺談了一下新工作的日常工作內容,包括但不限於擴大教育、法律、心理諮詢團隊為刑釋人員提供教育、法律和心理諮詢方面的援助,引進實業領域人才為刑釋人員提供專業技能方面的指導和培訓,聯繫愛心企業為條件合適的刑釋人員提供就業機會。總的來說,就是幫助有需要的刑釋人員儘快恢復生產生活。
李聞雯講完未見葉進有任何反應,又硬著頭皮把崔其朝的事情跟葉進說了。
崔其朝六歲親媽去世,七歲後媽托著孕肚進門,八歲因為沒看顧好繼弟被丟出去與姥姥姥爺同住,十一歲姥姥姥爺同年離世他被街道辦「遣送」回家。
自十一歲至十八歲,崔其朝在崔父和後媽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施虐下長大。警察上門管過三回,前兩回是訓誡,最後一回索性直接把崔父帶走扣押了五天。倒也不能說完全沒用,最起碼崔其朝身上衣服遮不住的地方瞧著不再青青紫紫的了。
十八歲生日當天 ,崔其朝拎著朋友贈予的生日蛋糕回家,因為繼弟的爭奪和爭奪不下一腳踩爛了蛋糕,與後媽再度起了爭執,須臾,醉酒的崔父也紅著眼珠子罵罵咧咧赤膊上陣。在劈頭蓋臉的打罵聲中,崔其朝撿起了地上切蛋糕的塑料刀子。盛怒之中,那把刀子向前送戳進崔父的眼眶,又向斜里狠狠一揮,劃開了後媽的脖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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