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快的讓張玉潔都傻眼了。
可不得快嗎?
張玉潔66放,那年她17,王根柱也17,本來就到了說親的年紀了,結果被張玉潔勾搭上,4年過去,他都21了,在農村算是大齡青年了,一直不結婚,村里人都開始說閒話了。
雖說現在婚姻法確定的結婚年齡是男20女18,但是在農村,很多人是不到年齡就結婚的,他們大都不去領結婚證,主打一個事實結婚。
王根柱一直不願意相親,家裡人也發現了他暗中和下放分子來往,一家人都擔驚受怕,關起門來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孩子就是不聽。
說實在的,王家人都已經做好了過兩年兒子和下放分子成親的打算了,他們都已經開始琢磨萬一以後這倆人真的在一起了該怎麼跟村里人說的事呢。結果,突然間,兒子開竅了。他們可不得趕緊把婚事促成了!
無奈之下,張玉潔還是給李長衛寄了信,讓他不要再把東西寄給王根柱了,等到她找好了下家再說。
但是很顯然,像王根柱這樣傻的人不多,一時半會她也沒找到合適的,只能先靠自己,然後再繼續尋找下家。別看只是少了李長衛的一點接濟,日子也一下子差了好多。
而李長衛這邊,也沒有錢再寄給她了。
京城,李長玲收拾屋子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封信,是66年從一個小山村里寄來的,收信人是她哥。好奇心驅使下,李長玲打開了這封信,然後氣的渾身發抖。
這就是那封張玉潔寫給李長衛,讓他把東西寄給王根柱的信。本來被李長衛藏的好好的,但是被小桔子送到了李長玲的面前。
李長玲氣勢洶洶的打開了李長衛的房間,在裡面掘地三尺的翻找,找到了一堆寄東西的憑證,除了寄給父母爺奶的,還有很多是寄給王根柱的。
還有一封信,是李長衛沒來得及寄出去的寫給張玉潔的信,信里說,他要下鄉了,以後能寄給她的東西就少了,他只能盡最大努力,「長玲給我寄多少,我都寄給你。」
這封信就是桔子偽造的了。李長衛確實寫了這麼一封信,但是已經寄出去了。
李長玲信以為真。
這一刻,她想哭,卻發現自己沒有眼淚。
在她哥心裡,張玉潔就那麼重要嗎?重要到寧願自己吃苦,寧願妹妹吃苦,寧願父母爺奶不好過,也要貼補她?為什麼?憑什麼!有這些錢,她和父母爺奶都能多吃兩口好的,說不定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她已經17歲多快18了,連月事都還沒有來!
她偷偷去看了醫生,人家跟她說,是因為營養跟不上。
李長玲給李長衛寫了一封信,隨信附上了這些寄東西的憑證,她在信里說:「哥,以後我就不給你寄錢了,我自己多留一塊錢,多吃幾個窩頭,剩下的,我都寄給爸媽他們。爺奶年紀大了,多出的這幾塊錢,說不定能讓他們更好過一點。」
收到信的李長衛一聲都沒有吭。
他做事有自己的考量,按照他的分配,大家都過得苦一點,又都能堅持著活下去。但是他也理解妹妹的想法,別人家的死活與她無關,她只想讓自己家人好過一點。憑什麼為了讓張家人活下去而讓他們自己家人吃苦呢?
時間悄無聲息的溜走,當上河工結束的時候,男主已經絲毫看不出曾經意氣風發的樣子了。他現在比村里人的狀態還要差很多。人家村里小伙子,至少精神好,身板還是直的,而男主,不但面容滄桑了不少,體態也變得很差。
傲氣被現實摧殘的絲毫都不剩了。
也是在上河工結束的時候,寧安家裡養的兩隻兔子生崽了。
兔子是繁殖力非常強的物種,公兔更是一年四季都是發情期。母兔懷崽只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一年能生六七窩小兔子,一窩能生5到8隻。
寧安家這兩隻,明顯是正當壯年,這一胎生了8隻。粉色無毛,看著跟小老鼠似的。
江學工在兔窩裡堆了個土堆,方便兔子打洞玩,兔仔就生在了它們自己打出來的一個土洞裡。
趙鳳霞用破氈布將兔窩裹了起來,又給鋪了點乾草、破布,給它們保溫。她甚至還在兔窩底下挖了個洞,晚上臨睡前在裡面墊上還冒著火星子的灶灰和炭渣,相當於讓兔子們住上了火炕。
小雪剛過,真正的冬天已經到來了,兔仔怕冷。
寧安哼哼:「兔崽子的待遇比我還好呢,我都還沒住上火炕呢。」
趙鳳霞笑話她:「你當火炕舒服呢?又干又燥的。而且,我冷著你了嗎?」
「嘿嘿,沒有。」
她媽對她上了一百二十個心。
寧安晚上睡覺有熱水鱉燙被窩,臥室里還放了「封爐兒」,她觀察了一下,有點類似於古代的「熏籠」,一個竹編的大筐,裡面放一個瓦罐,瓦罐里是炭火,上面覆蓋一層薄薄的草木灰,沒有明火,但是能源源不斷的散發熱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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