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行呢?我也捨不得你和爸爸。」
「我們可沒有捨不得你。行了行了,你趕緊睡吧。我還是回我自己那屋睡去了。」
說著,趙鳳霞披上外衣下了床,走了。
「媽,你別走呀,你今晚不是和我睡嗎?」
「不要不要,你都那麼大的人了,別跟我膩歪了。」
回到臥室的趙鳳霞跟江學工說:「以後當著安安,少說捨不得她的事,這孩子剛才說她不去隨軍了,就守著咱倆。我當然願意她守著咱倆,但是兩口子結了婚不在一起生活,兩地分居,那能行?」
江學工:「知道了。我說你怎麼回來了呢,合著是不敢在那兒待了。你是怕她真不走啊?」
「可不是。咱倆不能留下她,不能那麼自私。孩子大了,要有自己的生活。」
寧安躺在溫暖的被窩裡,和小桔子感慨:「好父母就是這樣的,他們總是會為孩子考慮,把自己往後排一排,為了孩子的幸福,願意隱藏和克制自己的情感。」
小桔子說:「人生就是不斷的相聚和別離,習慣了就好了。」
寧安:「對於父母和子女而言,只要有愛,距離就不是問題。夫妻之間嘛,就不太好說了。距離可能會導致悲劇。」
小桔子:「周永川不會的。」
他要是敢,橘貓大人就讓他逝世。
寧安笑起來,她當然聽懂了小桔子的話外音。
1972年2月5日,農曆臘月21,立春,周永川風塵僕僕的趕到了寧安的辦公室,這一次,他關上了門,將寧安抱在懷裡。
「安安,我好想你。」
思念比他想的還要濃烈,重逢的喜悅更是讓他心臟鼓動,似乎要跳出來。
寧安伸手環住他的腰,說了句:「我也很想你。」
她知道這人剛出任務回來,剛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上輩子的這個時候,他已經退伍了,任務是另一個副團長帶隊去的,任務成功了,他帶的兵也都回來了,他本人卻沒能回來。
這一次,周永川帶著人全身而退,寧安也為他們鬆了一口氣。
周永川鬆開手,認認真真的看著她,說道:「我們結婚吧,我想和你一起生活,一輩子。」
他拿出一枚寶石戒指,在寧安點頭之後,迫不及待的就套在了寧安手上。
「雖然現在的環境,出門在外不好戴著它,但是該有的儀式得有。我爸媽說,他們當年結婚的時候,還流行西式求婚,雖然現在不時興了,但是這個儀式還挺好的,建議我採用一下。」
寧安笑了笑,周父周母是四十年代的大學生,接受西方文化薰陶比較多,那時候的環境還比較開放,大學生也追求個浪漫。
她問道:「你這個儀式是完整的嗎?」
周永川單膝跪地,抬頭仰望著寧安,拉著他的手又求了一次婚。
寧安笑的更加開心了。能被人珍而重之的放在心上,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自己愛自己,和別人愛自己的感覺是不同的,各有各的幸福滋味。
她永遠愛著自己,但也同樣珍重親人、朋友和愛人的關愛和陪伴。
倆人說好了要結婚的事,又商量了一下婚禮的流程,現在的婚禮簡單的很,周永川拍著胸脯大包大攬,一切都交給他操辦,寧安不用費一點心。
2月6日,周日,周永川動用了一點點特權,讓公社民政所的同志加了個班,給倆人辦理了結婚登記。
2月10日,倆人在縣城舉辦了婚宴,宴請江家親朋和寧安的同學同事朋友,周永川的父母也趕來參加了。婚宴就在周永川在縣城的院子裡辦的,請人搭了喜棚,還請了縣城國營飯店的廚師來掌勺,主打一個吃好喝好。
2月12日,倆人又在市里舉辦了一次婚宴,邀請了周家的親朋好友,周永川的髮小兄弟,江學工和趙鳳霞也去了市里。這次婚宴是在市委大院裡辦的,寧安之前在市里待過一段時間,和大家也都混了個臉熟,只是之前她的身份是技術員、未婚妻,今天以周永川妻子的身份和大家重新認識了一遍。
雙方家長都見到了對方的朋友圈。不必融入,只需要知道對方結交的都是些什麼人就可以了。
小夫妻倆婚後的生活黏黏糊糊,蜜裡調油。
2月14就是除夕,寧安和周永川在市里過了年。初二的時候一起回二道溝。
從西南三線趕回來參加大哥婚禮的周望山殷切的叮囑道:「大哥大嫂,千萬別急著回來,江叔和趙姨肯定盼著你們在家裡多住幾天呢。爸媽這兒還有我陪著,你們倆好好陪陪他們。」
單身漢的命也是命啊!這倆人每天笑容甜甜蜜蜜眼神勾勾纏纏,對他這個單身漢造成的傷害太大了!弄得他現在也有點想結婚。
實在是大哥這滿面春風的模樣太礙眼了。什麼時候他大哥變成這個德行了?之前黑著臉不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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