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畢竟是玲玲的母親,他沒辦法看著她去死。
而且,他也不敢賭人性,如果趙春蘭真的走投無路了,為了自己能活下去,她說不定會攀咬他,說他酒後強迫了她,這些都是掰扯不清楚的事。
到那個時候,他也完了。
只能先把人帶出來再說。
他只是想用最簡單的方法來解決問題,為什麼他媽不肯理解他呢?
夏興華垂下眼,再也不想看他一眼。
他做出這個選擇的基本前提,是他認定了趙春蘭一定會扒著他不放,那也就是說,他對這個女人的本性是有認知的,但是他選擇配合。
這是個懦弱的傢伙!
裴東駿站了起來,又把趙春蘭也拉了起來,倆人帶上陳玲玲,拿上自己的行李,步履蹣跚的走出了這個屋子。
來的時候雖然有點風塵僕僕的疲憊,但好歹還是個正常人,走的時候臉腫的老高,衣服都被打爛了。
一路上遇見他的人,就沒有一個不看他的。
一個個全都好奇的很。
出大門的時候,門衛大爺也好奇的打量了他幾眼,但是人家什麼也沒問,就放他們出去了。
一個長期在外的軍人,回自己家,被人打成這樣,不用問,一定是他媽乾的。別人不敢這麼做!他也不會任由別人這麼打他!
他媽為什麼打他?那一定是他犯了什麼了不得的大錯了!否則小夏幹嘛要打他?這可是她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
裴東駿走了以後,寧安和吳斐然擠到夏興華身邊安慰她,夏興華輕輕拍了拍她倆,說道:「行了,我沒事。」
「他當兵十年了,第三年的時候回來了一次,第六年的時候回來了一次,然後就是這一次。我們一共見了三次面。」
「他走的時候,我跟他說,既然選了這條路,就好好干,不用掛著家裡。他就真的一點也不掛著。我跟他說,你的津貼自己拿著自己花,不用給我,他就真的一分也不給我。我不是想要他的錢,我在乎的是個心意。哪怕沒有一分錢,他給我買點吃的,我也高興啊。這個孩子,他沒有心。」
夏興華傷感了幾秒鐘,就迅速振作起來,說道:「沒時間傷春悲秋了,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她跟吳斐然說:「你幫我去後勤領一把新鎖,我得把門鎖給換了。以後他甭想進我家門。」
「好嘞,我這就去。」
吳斐然答應著就跑了。
夏興華又跟寧安說:「咱倆,不,你在家裡等著斐然,我去趟報社,登個斷絕關係聲明,爭取明天見報!既然要斷,就斷的徹底一點。」
「要我陪您去嗎?」
「不用了,我一個人去就行。」
本來她是想說倆人一起去的,但是系統跟她說,天氣那麼熱,外面那麼曬,別讓孩子去受罪了。登個聲明而已,用不著兩個人。
這個系統簡直比她還適合當媽!
夏興華拿出紙筆,親手寫了一份斷絕關係聲明:
「夏興華(女,50歲)決定與裴東駿(男,26歲),斷絕母子關係。
裴東駿好友新喪,裴東駿要娶其遺孀,此種行為,傷害了好友父母,有違道德倫理,夏興華作為母親,絕不認同!
在多次教育勸說無果之後,夏興華登報與之斷絕關係,此後老死不相往來。
裴東駿12歲喪父,由寡母夏興華將其撫養長大。夏興華對裴東駿無任何虧欠!
裴東駿16歲參加工作,未對寡母盡過一絲一毫的孝心,此後也不必再盡。」
她倒是想把裴東駿作為軍人被人算計的細節寫進去,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不能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好好的,部隊憑啥要惹一身腥啊!部隊又沒讓他這麼幹!
寫完之後,夏興華拿上包,立刻就出門了,直奔報社而去。
幸好她寫的很短,報社還能給她擠出個小豆腐塊來,明天一早見報。
「登個報還挺貴。按字收費,一個字七分錢,就這麼兩句話,收我十三塊一毛六分錢。」
小桔子安慰她:「這點錢算什麼呀。以後你升了八級工,工資從90漲到112,每個月都能多22塊錢呢。」
「你說的有道理。你說,我家安安該怎麼升一升職呢?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她也進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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