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你來我往,車軲轆話來回說,各有各的堅持。
最後,審訊的同志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自己認罪,還能爭取寬大處理。你不認也沒什麼,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今天那麼多人看到了。就算沒有你自己的認罪書,有群眾證詞,我們照樣給你定罪。」
面對審訊,周煜成則表示:「我毫不知情。我來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我相信思進的人品,他不會亂搞男女關係。」
審訊同志表示:「你相信有什麼用?我們都看見了。而且,你們倆有什麼人品?陳思進明明有未婚妻,卻抱著別的女人不撒手,你跟我說他的人品?你明知道他有未婚妻,為了幫他打掩護,硬說他沒有。你為了這對姦夫淫婦,去傷害陳思進無辜的未婚妻,你哪來的人品?你的話我們能信?按照你說的,你和那位未婚妻也是髮小,她有你這樣的髮小,還有那樣的未婚夫,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我們來審你,是讓你認罪,不是讓你狡辯的。你的行為,比他們倆還反動。你這是蓄意欺騙人民群眾,站在了群眾的對立面上!」
周煜成被最後這句話嚇了一跳,但是他和陳思進一樣,都咬住了牙,沒有認罪。
不認還有迴旋的餘地,一旦認了,就再也沒有辦法轉圜了。
當天晚上,他們倆一人一個憶苦思甜窩頭,一人一小碗涼水。
審訊歸審訊,也不能讓人餓死了。
蔣笑笑那邊,審訊同志一開始什麼也問不出來,她什麼都不說,就是嗚嗚嗚的哭個不停。
沒辦法,審訊同志只好跟她說:「你不會以為自己長得很好看,你這樣哭,我們就會同情你,可憐你,就不會再問你了吧?同志,你現在鼻青臉腫,破衣爛衫,全身髒污,臭氣熏天,我們看一眼都想吐。你行行好,別折磨我們了行嗎?」
蔣笑笑哭的更厲害了。
審訊同志接著說道:「你不但外表骯髒,內心也很骯髒。你可以狡辯一開始不知道陳思進有未婚妻,可是後來你知道了,你還是牽手、抱腰,絲毫沒有廉恥之心。要是你在知道了他有未婚妻之後及時收手,我們還能當你是無辜的。可是事實表明,你一點也不無辜。陳思進不是個好東西,你同樣不是。還有那個周煜成,更是壞到流膿。連什麼事都還沒搞清楚呢,就自發的站到了壞分子這一邊,可見從骨子裡就是壞的。」
看她還是哭個不停,審訊同志讓人去找來了一面小鏡子,直接杵到了蔣笑笑面前。
蔣笑笑看著鏡子裡那張豬頭臉,嚇出一聲尖叫,她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一邊搖晃一邊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們別問我,我什麼都沒幹。」
雖然她有裝瘋賣傻的嫌疑,但審訊同志也不想逼迫太過,今天的審訊就告一段落了。
結果都不太理想。
他還是先回去整理群眾的證詞吧。
蔣笑笑同樣得到了一個特製的憶苦思甜窩頭,和一碗涼水。
審訊的情況報到杜正元那裡,他表示,既然反動分子不肯認罪,那就接著敲鑼接著斗,直到他們認罪為止。
晚上,反動分子依然有人看守,一直躲在角落裡餵蚊子的蔣有福愣是沒找到機會去跟蔣笑笑通氣,最後,他只能直接光明正大的去了公社書記的辦公室,直言要舉報!
杜正元還沒有回家,便接待了他。
他手裡拿著蔣有福的舉報信看了又看,臉上的表情微妙極了,「你是來舉報陳思進和周煜成對你女兒蔣笑笑圖謀不軌的?」
「是!這兩個人自認為是京城來的高幹子弟,高人一等,一直想欺負我閨女。今天具體是怎麼回事我還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我閨女的問題。她一個小姑娘,能把兩個大男人怎麼著呢?」
杜正元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張嘴喊來了兩個人,「把這個也一塊關了吧。告偽狀!作偽證!試圖為自己的女兒開脫!試圖欺騙、利用革命群眾和革命隊伍,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蔣有福:「!!!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意思就是,你女兒今天中午幹的事,大家都看到了,是你女兒蓄意勾引陳思進,主動貼上去的。陳思進和周煜成固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那是對陳思進的未婚妻來說的。對你的女兒,這倆人倒稱得上仁至義盡,哪怕到了現在,還在維護你閨女呢,沒說她什麼壞話,也沒把責任都推到她頭上。你倒好,著急忙慌的跳了出來,急著往人民鬥爭的天羅地網裡跳。人民成全你。押下去看管起來。」
蔣有福目眥欲裂,他根本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個樣子的,要是早知道了,他根本就不會來,只會和蔣笑笑劃清界限,先保全自身,再圖後續。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杜正元想了想,又繼續搖人,吩咐道:「我看這個蔣有福,骨子裡也不是個好的,推卸責任、誣告污衊的話張嘴就來,說不定還有前科。你們去他的工作單位,他的老家調查調查,看看他還有沒有別的問題。要是有的話,一併處理了。」
「是。」
蔣有福被單獨關押了起來,審訊同志跟著就過來對他進行審問:「認識陳思進嗎?」
「不認識。」
「認識周煜成嗎?」
「認識。」
「蔣笑笑和陳思進、周煜成是什麼關係?」
「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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