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菡盯著顧澤嚀,這張臉確實是他見過最美、最囂張的亡靈的臉,色令智昏,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只能怪他拒絕得不夠堅決。但他不得不有一個疑慮——顧澤嚀是真的喜歡他,還是想要木已成舟,把他拉上賊船。
但這個疑慮在產生的那一瞬間就被他自己否認了,他認為用這個疑慮去看顧澤嚀,不單侮辱了顧澤嚀的人格,也侮辱了他自己。
因此在虞飛告訴他顧澤嚀早就知道他就是下一任無常的時候,他沒有生氣,可他又不能主動把這件事挑明,就只能使一下小性子。
「你說想睡我……為什麼?」白菡問。
「還能為什麼。」顧澤嚀坦蕩蕩地看著白菡,「因為我想。」
「呵呵咳咳哈哈!」這是白菡頭一次沒有被顧澤嚀的直球打到害羞,他笑得好開心,笑到埋在顧澤嚀懷裡悶著笑。
工作守則里,要求無常避開任務對象,不可與其有多餘的交集,因此虞飛見到顧澤嚀,避之如蛇蠍,卻讓他呆在顧澤嚀身邊探聽消息。
也許從第一眼開始,命運的齒輪就已經加了潤.滑.劑,轉得起飛,飛到砸在了幕後人的腦門上。
作為一隻處在鹹魚之巔的無常,他能怎麼辦,躺下了就躺久一點叭。
白菡:「我餓了,能幫我去找鍾意買點吃的嗎?」
「好。」顧澤嚀若有所思地看著白菡,指間揉搓著白菡的發梢,「你想吃什麼?」
白菡:「都可以。」
時間已是午後,遊戲裡的世界沒有疾風驟雨,有的不過是畫般的天空,所有人卻都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白菡拿著槍,就像拿著毛筆一般,在屋頂的泥瓦上寫寫畫畫,沉玟曾兩次問過他,他想成為什麼。如今的他想明白了,他之所以會覺得顧澤嚀特別,是因為顧澤嚀明確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且立即付之行動。而他作為一個擁有第二次人生的人,卻從沒有過什麼慾念,就算當了無常,也是得過且過,能蹭一頓就一頓,過了今天就好。
但現在不一樣了,白菡頭一次有了強烈的欲望,他想虞飛活著,更想顧澤嚀活著。
他想成為什麼?
想成為顧澤嚀,想做什麼,立刻就做,不計後果。
他抬手,關閉了語音和彈幕。
「少見啊,你會主動聯繫我。」沉玟的聲音從腦內傳來,白菡手上玩著搶,小聲笑著說:「怎麼會,我聯繫得第二多的生物,就是你。」
沉玟:「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不拿到第一,我不會回答你的問題的哦——」
白菡:「嗯,可是我本來就是閒魚,你不是知道的嗎?從很久以前開始。」
沉玟:「你好像哪裡不一樣了白菡。」
「我問幾個問題,你可以不回答。」白菡手上的獵.槍架在了瓦片邊緣,槍口對準遠在天邊,正在向客棧移動的黑點,「第一個問題,你對色令智昏這個成語,有什麼看法?」
沉玟:「……」
白菡繼續問第二個問題:「花贏驪手裡的獵.槍是哪裡來的?」
第三個問題:「一個普通的獵人,一進門就占領了最適合防禦的客棧,攻略是從哪裡來的?」
第四個問題:「一個普通位面,為什麼會存在可以站在無常頭上撒野的區域,卻沒有亡靈局的人來干涉?」
第五個問題:「你真的只是我的上級嗎?沉玟沉玟,玟是不是應該讀成min?是不是有一個和人類勾結的神明半道看上了一個美女,並給她開了後門,還讓不明真相的無常時不時來保護一會兒她的女友?」
白菡問完問題後,手中的槍準時射出了一顆子彈。
砰!
百里穿楊,遠處的黑點應聲倒下,緊接著的是愈來愈多的黑點加速奔跑!
隱隱可以聽到嘶吼聲,由遠及近,似有狂風咆哮而來。
樓下的顧澤嚀抬頭與白菡對視,白菡頷首,顧澤嚀立刻轉身向祭台跑去,他們討論過,第一道防線的集結,應當由最有話語權的醫生來穩定軍心。
沉玟的聲音姍姍來遲,她反問道:「你什麼時候看問題變得這麼陰暗了?」
「剛剛。」白菡輕巧地回答。
沉玟並沒有慌張,反倒很開心,她道:「真相併沒有這麼黑暗。但黑暗只能靠你自己去揮散。也許解決了這個難題,你能得到意想不到的驚喜。」
白菡的槍桿一下撐在地上,插著腰說:「別扯開話題,你可是被我抓了把柄。」
沉玟認命道:「你想問什麼?」
白菡直截了當地問:「怎麼救顧澤嚀?」
沉玟:「唯有向善,才是唯一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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