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只是想法,就如同一些擲地有聲的誓言與約定,都只是想想、只是說說、只是玩玩,而已。
紫夕問我北方什麼時候去上海與我千里來相會。
我說他不來了,原因是巴拉巴拉巴拉一堆。
紫夕說,可惜了還等著看你倆的合影。
我說哎沒辦法可惜了真的不巧只能下次嘎嘎。
紫夕於是說,看起來網絡情感還是不牢靠,現實里稍微來點壓力就給壓咔嚓。
我說恩恩咔嚓。
紫夕又說,你家白眼狼最近很少上線啊忙什麼呢。
我說他忙著披羊皮拐騙未成年少女兒童哈哈哈哈。
紫夕最後說,走我們組cj打天龍去。
我說要滴要滴。
……
見面的事從此無人再提及。
每當想起他的失約,我就不得不提醒自己脖子上掛著他送的價值不菲的項鍊,看在耀眼鑽石的份上好歹原諒他一次,好歹原諒他這次。
國慶七天,不守信用的叛徒總共上線三回,每回時間不超過半小時。原來沒了策劃見面、沒了幻想共同生活的場景、沒了語帶曖昧相互挑逗的隱晦、沒了練級打架那些磕磕碰碰,我跟他竟是相對無言的畫面。
十月十五號下午三點,意外收到白眼狼電話。
“老婆,我今天不能陪你了。剛完成一筆大訂單,晚上要和同事去慶功,要很晚才到家,你早點休息不用等我上線,乖啊豬寶寶。”
“哈,恭喜啦又能拿不少獎金。”說這話時我心裡一個邪惡的聲音在咆哮:沒事沒事,反正你也已經半個月沒花時間陪過我。
十月十七號中午十二點半又收到他電話。
“老婆,在幹嘛?”
“玩遊戲啊。”
“喔。我午休睡不著,想聽聽你聲音。”
“切……無聊。擔心睡著了鼾聲如雷被同事笑話吧。”
“怎麼會!我又不像你屬豬會打呼。辦公室就我一個人,門關著窗簾拉下,鬼聽得見打呼。”
“對喔,忘了你有私人辦公室,便宜你個流氓了。”
“這裡辦公環境不錯,晚上能俯瞰深圳夜景。不過有點邪門,養什麼死什麼,不管什麼盆景搬進來放不了一個月就死。連仙人球都養不活。”
我好奇,忙問,“會不會是裝修時用的油漆不好?有毒性沒揮發。”
他無奈地應是,“可能,我們都打聽過了,其他樓層的公司沒出現這類問題。估計是裝潢公司偷工減料以次代好。”
我義憤填膺大為憤慨,“奸商,仙人球都呆不下去的地方還能住人?他們想毒死人嗎?太過分了。你自己要注意身體,別在單位抽菸,毒上加毒知道嗎?去買個空氣淨化器什麼的吸掉點有毒氣體。”
“中央空調,光淨化我這間沒用。老婆你看過《生化危機》嗎?房間雖然密封,但病毒仍舊通過中央空調傳播……”
我的思緒受他帶動,腦海中不禁閃過《生化危機1》片頭的畫面,剛要說如果有人施放毒氣不是會死一片,電話彼端不期然傳來一聲嬰兒啼哭。
那尖細的聲音活像一根刺進我心窩的針。
我傻傻地想,不是私人辦公室嘛,不是門關著窗簾也放下了嘛,究竟是哪裡來的小孩在哭呢?
而後,只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在我還沒理清思路、在我還沒完全死心的瞬間內,他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語氣大變、慌慌張張說……
“老婆我有電話進來,先掛了晚點再跟你說。”
“啊,好。”
我木然地回答,沒有詢問也沒有疑惑,他的慌亂已經給了我足夠明朗的答案。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真相,可怖而又千瘡百孔的現實。
奇怪,我居然並沒感受到被深深欺騙後的傷害,我不是該撕心裂肺該痛不欲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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