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跟著選配飾、遞粉刷、在模特換衣時就地幫忙架布簾、偶爾就造型與姿勢上提點小建議。基本都是影樓里勝任過的工作,輕鬆上手零壓力。
門麵店的雇員燕子和我一起打下手,分管衣服,開口閉口喊經理,攝影和跟妝師對我都挺客氣,下一組什麼鏡頭怎麼拍如何掌控也會問問我的意見,在等待模特換裝之餘會閒聊幾句。這種良性溝通與互動讓我很享受。
但是,人生總有無數個但是,牽扯出無數種問題。
但是……但是問題來了,模特之一走可愛鄰家女路線的衛曉依對純潔的關注度大大超過了鏡頭。
她會做一些增強存在感的事,比如嬌笑著叫喚坐在草坪上抽菸的純潔過去給她拿這個拎那個。太純潔的稱謂是“陶老闆”,常理而論,再缺人使喚也不應該找他,他是僱傭自己的老闆,對他要有起碼的尊重和禮貌,至少不能在他員工面前冒犯他的權威,除非兩人已經非常熟,就像一路和他,熟到不分彼此、開得起玩笑。
我都不會公然差純潔幫我提東西,他要幫忙我也是一律擋回,反勸他在旁休息,可衛曉依就開得了口。
又比如她每換一次衣服每換一個髮型,都會回眸一笑問“好看嗎?真的嗎?沒有騙我嗎?”,她問的對象永遠是捨近求遠的純潔,我和燕子還有跟妝師助理就像她丫鬟似地沒有發言權,發言了她也只是禮貌地笑笑然後走開。
再比如她會選一個純潔離我們距離比較遠的時候把兩手攀在我肩上故作親熱:“肖經理和陶老闆是朋友還是親戚?陶老闆這麼帥一定已經有女朋友了,好可惜。”
不負她所望,我回答:“是朋友關係,沒有啊,他沒有女朋友。”
接著她說:“真的嗎?沒有嗎?沒有騙我嗎?我好喜歡他啊年輕又帥氣。真的沒有女朋友?那我好喜歡他你們不要和我爭喔,嘻嘻。”
衛曉依的架勢很明確,就是告訴我們姓陶的小子她看上了、要下手了、少來妨礙老娘。
因為衛曉依太可愛了,所以我不忍心告訴她她的陶老闆正和肖經理同居。
“經理,你去陪老闆吧。我看老闆一個人坐著好像很無聊,冷落老闆該不會扣我們工資吧?”燕子說這話時悄悄向我打了個眼色。
我心鄰神會,她是有意要支我走,更多意圖也是為了向衛曉依暗示我與純潔“特殊”的朋友關係。可是如何巧妙地躲避純潔迫人的目光才是我的當務之急,叫我送上門去和他談心,沒門!
“算了,曬曬太陽玩玩手機,他一個人自娛自樂挺好。”
“拍了多久?可以休息了嗎?我口好渴啊是不是可以休息了?”衛曉依不失時機地抱怨。
我扛不住她嘟嘴嬌憨的模樣,果斷妥協:“好吧,先休息。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先去飯店,等吃完午飯再接著拍。”話才說了一半,衛曉依已經小碎步跑向純潔,我管不了那麼許多,先謝過工作人員的辛勤勞動,掏出手機呼叫一路。
一上午的相處,兩個模特中我更喜歡另一位叫Selina的女孩,20歲還在上大學,性格溫婉和善,行程中不但主動與我們攀談,也放得下架子幫我們拎拎東西整理整理衣服,雖然都是些芝麻綠豆的小事,可工作熱情和團隊合作精神都在她身上得到了充分體現。比起鏡頭外高高在上鏡頭內嬌蠻可愛的衛美人,Selina真的比較讓人想親近。
“肖經理以前從事的是攝影工作?你教我擺的姿勢都很專業,我剛才還小聲跟阿陳說可能遇到他同行了。”Selina笑著指指攝影師,他倆似乎是熟識,一直看他們有交談而且配合的也很默契。
“差不多。我之前在影樓上班,不過只是跟著出外景,沒有掌控過鏡頭,耳濡目染學到點皮毛罷了。”
“是哪家影樓?西岸風情?”阿陳一聽說影樓就來了興致,插話參與閒聊。
我忙解釋說我來自上海某某影樓,上海的影樓運作如何如何,一行人說說笑笑聊得倒也投機。看得出純潔故意放慢步伐等我,無奈衛曉依太過自然熟,主動伸手勾著純潔的胳膊輕搖慢晃。她說話時喜歡掂一下腳尖,然後彎著脖子嘟嘴做無辜狀,看著可愛死了。
可惜的是,太純潔非常渣的年代裡已經嘗遍人間極品,此刻一臉看破紅塵無欲無求的超然樣,任憑美色再當前,依舊手插褲兜無動於衷。
“肖經理可不可以讓我坐一下保時捷?我都沒有坐過呢!可以嗎?麵包車裡還有位子的。”
“恩,好啊,我無所謂。”
雖然衛曉依記得副駕駛座是我的位置,但她忘了對我說謝謝。笑魘如花,轉過身拉著純潔的胳膊左右搖晃。純潔是不笑的,至少不會對衛曉依的笑容有所回禮,這是讓我感覺他倆站一塊兒不那麼扎眼的主要因素之一。
吃飯的時候理所當然衛曉依挨著純潔入座。我真的開始佩服她,因為陶老闆的臉色已經稱不上好看,甚至可以說冰冷如霜,可她居然還貼的上去,那得多少魄力和勇氣支撐著她!
一個牛叉的女人,可敬可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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