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聲音貼得很近,低沉微啞,熱息灑在耳垂耳廓,帶來細細密密的癢意。
沈念直接被翻了個面,這熟悉的感覺讓他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可他寧願現在正處於臥室里、柔軟的床褥上。
也好過現在身子底下硌人的實木桌。
他掙扎了兩下,便被晏止行直接抓住雙手腕骨,旋即被壓過頭頂。
腕骨纖細,晏止行只用了一隻手,便輕而易舉將他束縛住,讓他動彈不得,可聲音卻很溫柔,勸哄他:「我輕一些,很快就好。」
衣領被拉下去,肌膚猛然接觸到涼意,沈念整個人都抖了一下,他本能地想蜷縮起來。
「乖。」
藥油的氣味瀰漫在空氣中,沈念似乎已經感受到了那冰涼觸感,他很可憐地嗚咽兩聲,但並不能阻止晏止行的動作。
目光落過去,晏止行先是仔仔細細將那傷口檢查了一遍,確定淤痕已經快要徹底消失,這才承諾道:「最後一次。」
隨後,他才注意到那半露的、纖瘦的蝴蝶骨,微微顫著,像是很恐懼接下來會遭受的對待。
晏止行注視著那裡,目光幽深。
此時此刻,沈念臉上的表情也會是這樣的嗎?
眼睫顫著,眼睛也濕漉漉……
溫熱的掌心混著冰涼的藥油,落在肩頭,輕輕揉著。
傷口已經快要痊癒,並沒有前幾次換藥時的疼痛,可不知是不是因為換了場合,卻更讓人難以忍受。
實木桌冰冷堅硬,硌得胸口都作痛,藥油卻隱隱發熱,沈念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輕輕戰慄起來。
細碎的痛吟溢出來,晏止行動作放輕,只是目光卻凌厲,警告般掃向門前。
走時忘帶水杯的李特助驚出一身冷汗,立刻低下頭沒敢再看,輕手輕腳地掩上門。
……
藥油黏膩,晏止行抽了紙巾擦淨手,卻不讓沈念也拿紙。
還信誓旦旦道:「這樣有利於恢復。」
沈念對此表示很懷疑,但他已經沒精神再去反抗了。
不知是因為晏止行手勁太大,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總之,等抹完藥,沈念已經渾身都沒力氣了。
他蔫答答地縮在晏止行懷裡,一聲都不肯出了。
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樣子。
晏止行想,有時候也不能怪他。
沈念這幅樣子……真的讓人忍不住。
「我帶你去食堂。」
他說著,不動聲色地伸手,趁沈念不注意,輕輕掐了下懷中人的臉頰。
柔軟而滑膩,是想像中的感覺。
而被偷襲的沈念猝然抬頭,目光有點驚疑不定,可是見晏止行一副坦然樣子,又懷疑是自己錯覺。
晏止行微微笑了下,很坦蕩地抱著他就要往外走。
沈念立刻抗議,掙扎著推開他跳下來,嘟嘟噥噥說:「我自己可以走。」
晏止行面不改色心不跳,「食堂遠,你身上還有傷。」
沈念沒理他,低著腦袋踢了踢腳,是很明顯的抗拒態度。
……又不是傷在腿了,有什麼不能走的。
晏止行只好遺憾妥協,伸手摸摸他腦袋,又落下來,很自然地握住他的手,說:「跟好。」
男人的手掌稍微大些,剛剛好將他包進去,屬於另一個人的體溫從指尖傳遞過來。
……就仿佛,也有這樣一個人,會永遠站在他身後,陪著他,包容他,永遠不會放開他,也永遠不會讓他孤身一人了。
沈念偷偷抬起頭,望著身前人高大的身影,莫名地,竟恍惚了一下。
-
薛助理覺得,今天食堂的人特別多。
比平時多了足足有零點五倍。
他十分嚴謹地推了下眼鏡,嘗試分析原因。
首先,食堂採用自助供應的形式,每日菜品都豐盛,所以,應當不是菜單的原因。
其次,今天是周二,正是打工人犒勞自己狂點外賣的時候,所以,應當也不是時間的原因。
最後……
薛助理動作一頓。
過了一兩秒,他又推了下眼鏡。
他似乎……看到老闆家裡那位了?
他有點不確定,正想仔細看看,這時身邊忽然坐下個人,見他如此,目光也跟著過去,很迅速便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精準定位到了那個正獨自坐在靠窗位置的少年。
並且,以他為中心,周圍一圈桌子密密麻麻擠滿了吃瓜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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