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被偏執大佬嬌養了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22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沈念早就習慣了這種氛圍。他一步步踏上台階,然後,站在了那扇推開過無數次的門前。

懷中的項鍊似乎在微微發燙,沈念恍惚一瞬,然後推開門。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他倒在單人床上,舉起項鍊,透過斑駁陽光,瞳孔都有些渙散。

……媽媽。

那兩個陌生的音節在舌尖徘徊逡巡,最後還是怯懦地咽下,他坐起來,從抽屜里取出那個本子。

指腹小心翼翼撫過發黃的毛邊。

過了片刻,才翻開。

他動作很輕,就像當初對待重病的母親一樣。

那時他還在小學,雖然隱約發覺自己的家庭與同學們都不太一樣,但還是很幸福。

是很單純的、相依為命的幸福。

母親柔弱卻也溫柔,用纖細的臂膀為他撐起一片小小天空。

直到某日突然咳血,得知自己罹患絕症。

最開始是茫然,隨後便是迫切,她更加努力地工作,想儘可能在無力回天前,為沈念留下多一點的錢。

後來便住進病房,無力起身,便笑著要來一個本子,一筆一划,記下的卻並非是病痛。

而是過往三十多年的自己,以及對沈念往後人生的禱祝。

沈念又有些手抖了,他攥住項鍊,一頁一頁往後看。

那些內容早就爛熟於心。

在禹禹獨行的此後歲月,漫長又孤獨,他緊緊握著這個本子,憑藉此,來回憶給予自己生命的那人。

模樣、語調、脾性。

以及獨行的勇氣。

他一頁頁看著。

內容並不多,畢竟那時母親已經病重,握筆都算是一件難事。

最初的筆記還工整,後來便漸漸歪斜,是她沒了力氣。

直到最後一頁,戛然而止。

【別難過,】

沈念知道,缺少的兩字是自己的名字。

母親在離世前,努力想要將最後兩字補全,不留遺憾。

可沈念想,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憾事。

母親在少女時代遇見那個人,並被哄騙著付出一顆真心,哪怕後來那人棄她而去,哪怕後來她纏綿病榻……

也始終沒有道過那人一句不是。

沈念感覺心臟都微微收縮起來了。

仿若一盆冷水兜頭潑面,他怔怔想,這就是晏止行想要的嗎?

……

快到午時,沈念離開了家。

離開前,他將那條項鍊與日記留在了一起。

小區雖然老舊,安保卻很好,這也是他當年選擇居住於此的原因之一。

途徑A大時,他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沈念!」

聲音有些熟悉,但他卻想不起來。

兩三秒後,從後走來一人,逕自把他攔住。

沈念站定,抬眼略略打量對方片刻。

那是個身形高大的男生,五官硬挺,也稱得上一句英俊,高中時也是被很多女生遞過情書的人,可現在卻頭髮散亂,胡茬都冒了出來。

「是你啊。」

眼前人名叫衛重洋,是沈念高中同學,和他關係實在稱不上好。

那時,沈念剛轉學過來,正是孤立無援,是衛重洋第一個來找他。

然後……和他打了一架。

那之後,衛重洋就和他槓上了。

一直到高二那年,衛家公司被文生收購。

衛重洋盯著沈念,不發一言,直到沈念慢吞吞問他:「你不去打工,過來攔我幹什麼?」

衛重洋頓時黑了臉,惡聲惡氣說:「就算我家道中落,那也比你這無父無母的人好!」

沈念懶得理他,繞開就要走。

衛重洋卻急了,伸手就要拽他,「不是,這麼多年不見,你說話怎麼還是直往人肺管子戳啊。」

沈念聞言,挑了下眉,眼裡帶上譏諷笑意,轉頭望向衛重洋,「你和我,不遑多讓。」

話一出,衛重洋就後悔了,他咬了下後槽牙,猶豫片刻,見沈念明顯不耐煩起來,連忙道:「我在A大附近轉了好幾天了,就為了找你!」

沈念:「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是寒假嗎?」

衛重洋沉默,眸光有些黯淡下去。

他當然也知道。

但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