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而最後也只是微微咬了下唇,露出一點瑩白的顏色。
晏止行盯著他,而沈念飛速地眨了下眼,眼中的濕意便溢出來,顫巍巍滑落到那顆小痣處,更顯脆弱了。
晏止行便笑了,他伸手鉗住沈念的下頜,望過去,目光已經是有幾分痴迷了。
「好可憐……」他低低說:「所以,我來幫念念換衣服,怎麼樣?」
明明是詢問的語句,可晏止行卻逕自將裙子提起,拉開拉鏈,又伸手去解沈念手上的金鍊。
冰涼的觸感貼過來,沈念打了個寒戰,而對方顯然是心意已決。
他只好不情不願妥協道:「我自己穿。」
伸手想接過那條裙子,可拽了一下,沒能拽動。
沈念沒敢抬頭,索性將自己靠得更近些,幾乎是整個人都抱住了那條裙子,又軟聲求,百般保證自己會穿好,一定讓晏止行滿意。
這樣一看,倒像是他自己非要穿一樣。
晏止行盯了他片刻,便鬆了手。
沈念連忙抱著裙子下床,只是地上並沒有他的鞋。
……也沒有地毯。
他在光腳去浴室和乾脆在床上換之間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了前者。
腳心落在地面上,是冰涼的,讓腳趾都忍不住蜷縮起來,而身後那道視線,簡直讓他如芒在背。
關上門,打開燈,那一瞬間沈念甚至感覺雙眼有些刺痛,是太久沒見光的症狀。
緩了十幾秒,他才睜開眼,看向鏡中。
他注視著自己。
本以為會滿臉忿然,再不濟,也會因為昨天粗暴的對待和耗費心力的偽裝而帶上疲態。
可出乎意料,鏡中人神情平靜,甚至,眼角也是微微彎起的。
他怔怔地伸手,指尖碰上眼尾,是乾燥的。
……怎麼會這樣。
他慢慢呼了口氣,不再想了,只將目光落到懷中抱著的女僕裝上。
畢竟是人在屋檐下,沈念也沒什麼不情願的。
只希望他這般乖順,晏止行也能心軟一些,起碼不要再關他了。
萬幸,此刻身上穿著的是以前那套睡衣,而非別的什麼奇怪裙子。
沈念將睡衣脫了,只是脫睡褲時遲疑了一下。
——沒有內.褲。
於是手便停在一半,猶豫了兩三秒,重新將睡褲提了上去。
女僕裙尺寸剛好,腰間留不出一分餘量,以至於套上的時候,沈念甚至掙扎了兩下,差點將衣服扯爛。
……質量好差,不會是晏止行故意的吧。
他暗暗腹誹,但還是很聽話地將裙子拽下去,又整理了一下領口和後腰的蝴蝶結。
還行,比起昨天那套水手服來說,正常太多了。
完全可以接受。
唯一不太好的是,因為裙擺太短,走動間便會有白皙的顏色泄出來,沈念扯了下睡褲,想著,還好有這個。
衣服換好了,那麼接下來是……考察,女僕的面試考察會是什麼?
尤其是,主考官還是晏止行……只怕更難捱。
他在浴室里磨蹭了一會兒,做足了心理準備,甚至還仔細想了一下女僕的職責是什麼,這才出了門,小步走到晏止行身邊,低眉順眼地喊:「先生。」
眼前這位,就是他的僱主,同時也擔任了主考官的位置。
也因此,這讓新上任的女僕更不安了。
而晏止行聞言,卻忽地伸手將他下巴勾起,用挑剔的目光打量他片刻,問:「新來的?」
語氣也是倨傲而冷淡的。
問完,不等他答,便掃過他全身裝扮,不滿地擰起眉。
沈念瞬間提起心,果不其然在下一刻聽到了對方的話:「上一任主人,就是這麼教你穿衣服的?」
他本能地後退一步,微微仰起臉,露出那雙顫著的、帶著濕意的眼睫,聲音也有些抖,說:「沒有……」
「沒有什麼?」
說出這種話對他來說還是有些為難了,沈念咬了下唇,才終於小聲說出:「您是第一位主人……」
晏止行微不可查地怔了下,連神情都和緩了不少,眼底像是愉悅,對他招了招手,「過來。」
沈念垂著眼沒說話,慢慢挪過去,然後——
他瞳孔猝然睜圓,幾乎是不可置信地低頭,本能地伸手想要攔住,可是晏止行動作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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