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擔心我,晚樓。」江墨說,「但能不能走,是我需要考慮解決的問題,就不勞你操心了。」
江晚樓:「我以前見過你。」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江墨熟稔的態度,眼裡不經意流轉的緬懷,無一不再印證這一點。
「是。」江墨大方承認,「只是我不是很重要的人,所以被忘記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他嘆了口氣,眼睛終於捨得從江晚樓身上挪開,落到郁蕭年身上。
「你還是這麼好運。」
或許是嫉恨的情緒存在太久,久到江墨早就習慣了這種情緒,不再輕易為此動搖心智。他語氣平淡,像只是在感嘆今天天氣不錯一樣輕鬆。
「江秘書,我知道你在等人來。」江墨毫不避諱地拆穿江晚樓的意圖,「所以我只好稍稍抓緊一點時間了。」
「黃鶴文,或者郁蕭年,這個選擇題應該不難吧?」
江晚樓:「……」
「讓我過去吧。」
黃鶴文的聲音很低,簡短的幾個字就讓他抽了好幾口氣,無他,實在是江秘書的手勁太大,仿佛要將他的骨頭都捏碎。
「本來就不該讓你們來涉險……抱歉。」
「之前用那些偏見看你們,還讓你們陷入這樣危險的情況。」
「入場前,我已經錄好了視頻,u盤在王旭手裡,等你們回去後直接公布給媒體,這樣……」
這樣無論江墨他們逃到哪裡,都很難安心利用他來繼續研究。
過去的阻礙成了今日反抗的手段之一,黃鶴文想,還真是諷刺。
江晚樓沒說話——他的視線與注意力沒有半點在黃鶴文身上,而是完全的,不加掩飾地放在了郁蕭年身上。
視線在半空中交匯,共事多年打磨出來的默契,一個眼神就足以讓彼此心領神會,言語反倒成了累贅。
江晚樓沒什麼感情地笑了一聲:「你動手吧。」
篤定、淡然,又不屑一顧。
持槍的alpha一時無法判斷,beta是不是留有逆轉局勢的方法。
江晚樓難道不害怕嗎?如果因為他的不作為導致郁蕭年就這麼死在這裡,他能承擔郁家的追責嗎?
黃鶴文從自爆的那一刻起,無論結果如何,他都成了徹頭徹尾的棄子,保住黃鶴文可不足以讓中院出面護住江晚樓。
「文叔!」
「!」
alpha瞳孔緊縮,僅僅是片刻的走神,他就錯失了先機,郁蕭年果斷而乾脆地迎面衝上去,眨眼間就將距離縮短了一步之遙!
他的食指用力,扳機被壓緊,略略往下沉。
開槍?
不行!他瞄準的地方是alpha的心臟,這樣的距離,一槍下去會直接要了對方的命!
應該射擊郁蕭年的腿——
「啪!」
手腕狠狠相撞,震得文叔右手發麻,他被郁蕭年抓著手腕,強行挪開了槍口對準的方向。
文叔這些年從不缺乏鍛鍊,手勁巨大,即便因為方才的短暫的走神而被搶走了先天的優勢,卻還是飛快地調整了過來,攔住了郁蕭年襲向腹部的手。
只是同為alpha,他跟郁蕭年根本不在一個量級,即便防禦得及時,還是被對方蠻橫的力道逼出短暫的痛哼。
下一秒,鋪天蓋地的信息素不由分說地壓了下來,濃郁的、沉悶的信息素,堆疊交錯,像一座山,能把人活活壓死在下面。
剎那間,文叔仿佛聽見了自己全身肌肉都應為過度緊張而發出的痛苦呻吟,他不得不咬緊牙關,強撐著沒有倒下。
郁蕭年的眉心狠狠一跳,alpha天生的領地意識讓他倍感冒犯,更何況他現在本就處於易感期的不穩定狀態,比之江墨要濃郁幾倍的信息素傾泄而出,以一種絕對碾壓的姿態將江墨的信息素吞噬。
文叔失去了力氣,難以反抗,郁蕭年趁勢一腳掃了過去,直接撂倒了文叔,狠厲的眸光直直射向不遠處的江墨。
江晚樓的視力很好,即便間隔著大半個會場的距離,他還是能將郁蕭年此刻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
會場的燈光摧殘,讓alpha英俊深邃的五官蘊含著深刻怒意畢露無遺,那張極具攻擊力的臉在此刻顯得格外兇悍凌厲。
江晚樓陷入短暫的怔愣,他從沒見過郁蕭年如此真切憤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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