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嗎?」江晚樓回首,暴露在alpha視線里的那半張側臉上,是隨意放鬆的姿態。
郁蕭年張了張嘴,「可以」兩個字像是帶了刺,梗在了喉嚨里,讓他無法說出。
江晚樓靜靜地等待著,他把選擇權交到了郁蕭年手裡,同時也期待著郁蕭年會做出的選擇。
他既期待alpha能夠聽從他的命令,滿足他不斷膨脹無法自抑的控制欲,又希望alpha能夠……拒絕。
他渴望完全占有、掌控郁蕭年的同時,潛藏在心底不願輕易透露的另一種渴望也在不斷發酵、蓬勃生長。
他想郁蕭年像他一樣渴望自己,希望郁蕭年能像他一樣,無法容忍哪怕一絲一毫的缺失。
江晚樓沒能等到回答,alpha炙熱的手指貼上了他的後頸,慢吞吞地撩開遮掩住後頸的碎發。
藥水霧氣被噴灑出來,濕噠噠的薄霧在接觸到皮膚的瞬間凝聚成小小的露珠,浸濕了beta後頸細小的髮絲,把一整片密布著青紫的脖頸都染的水淋淋的。
醫生給的是強效消除劑,能夠快速清楚臨時標記,郁蕭年眼眶泛紅,握著噴霧的手捏緊,仿佛恨不得把手裡的小瓶子直接擠碎。
他不得不情願地目睹著,屬於自己的信息素、標記一點點被藥物掩蓋,消除,徹底失去了痕跡。
這毋庸置疑是一場針對他而言最為殘忍的酷刑,偏偏執行者是他自己,他連怨恨都無從發泄。
江晚樓感受到身後的alpha停下了動作,他連頭都沒回,沒什麼情緒的問:「好了嗎?」
「水汽,要滴下來了,我給你擦一下」郁蕭年停頓了片刻,慢半拍的補充,「可以嗎?」
江晚樓沒說可以不可以,他問:「郁總的售後處理一直這麼好嗎?」
「什麼?」郁蕭年把疑問說出口了,大腦才遲鈍地想起來這樣的事情發生過。
只是那一次,他是懷著滿腔的酸意,憤恨地抹去omega的信息素,而這次,他是不得不忍耐著心酸,抹去自己的信息素。
「不過我突然想起來……」江晚樓轉了回來,為了方便噴信息素消除劑,郁蕭年坐在了床邊,他突然的轉過身,導致兩人的距離被拉的很近,連彼此面部小小的絨毛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他帶著淺淺審視的目光掃過alpha無從安放的手,往上落在小心滾動的喉結,最後是看似平靜無波的眼睛。
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讓郁蕭年心跳加速,他很快想起自己偷偷做過的事,耳根又一次止不住地發燙。
alpha的眼睫輕輕顫抖,如果不是靠的這樣近,江晚樓未必能發現這點細微的變化。
早被忘記的不對勁被重新翻了出來,他就那麼看著alpha,等待一個解釋。
「不要再說了。」郁蕭年難堪地撇過臉,逃避問題。
江晚樓順從地沒有戳破,捏了捏alpha鼓脹的腺體:「不問我為什麼要用信息素消除劑嗎?」
[郁蕭年の好感度:-99]
郁蕭年遲疑地給出答案:「……讓你不舒服了吧?」
「非要這麼說的話,也沒錯。」江晚樓笑了下,食指指尖輕輕划過脆弱滾燙的腺體,他能感受到手掌下的身體在瞬間緊繃。
alpha襯衣領子下的脊背緊繃著,線條流暢的肌肉極具爆發力,只要他想,輕易能掙脫beta不輕不重的揉捏。
但他沒動,就這麼縱容了beta的把玩。
「這是懲罰。」江晚樓毫無徵兆地加重手上的力道,不疼,卻還是讓郁蕭年本能地掙動了一下,但又更快的,被理智克服。
是懲罰……
郁蕭年在腦海里過了一遍beta說的話,低落的心情又慢慢回升。
是懲罰,而不是什麼別的原因……所以等懲罰完之後,他還是可以把微弱的信息素沾在江晚樓身上的……對吧?
[郁蕭年の好感度:99]
江晚樓看著「好感度」回升到最頂峰,無端想起幼時去一級保護動物園區參觀所看見的景象,書中描述的充滿野性的猛獸被圈養著失去了引以為傲的攻擊力,輕易屈服在人類的戲耍之下。
不對。
江晚樓很快否定了腦海中的比喻,不一樣。
他想,郁蕭年不是那些被養的有些呆萌的「猛獸」,郁蕭年只是在他面前收斂起了尖牙。
這種認知反倒更讓人心軟,江晚樓不僅放棄了「計較」,甚至好心地給出了更具體的解題思路:「郁總,這是第一次,如果還有下次,就不會是抹掉臨時標記了。」
郁蕭年僵在原地,他張了張嘴,可面對無法辯駁的事實,又只好狼狽地閉上。
江晚樓看著郁蕭年灰暗的眼睛,心尖跟著發顫,卻還是狠著心說些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做到的狠話:「我不想要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傷害自己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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