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他。」
晏聞婉:「!」
她的呼吸短暫地停頓,眼睛不自覺睜大,用力抓著座機的手也跟著輕輕顫抖,她反問,滿是不可置信:「郁蕭年?」
「他可是個alpha!」
「很喜歡。」江晚樓垂著眼眸,低低強調,像是彌補過去年幼所犯下的過錯。
「我很喜歡他。」
晏聞婉雙肩輕輕顫抖,她咬緊唇,不願叫江晚樓發現任何端倪。
她想起了……那個不知所蹤的孩子。
想起素來健康的江晚樓在短短半個月,形銷骨立,脆弱萎靡的不單單是身體,還有精神。
在無數正常的行為舉止里透露出叫人觸目驚心地消沉。
平心而論,晏聞婉不願意江晚樓喜歡上任何一個人。
他的愛太偏執,半點偏差,都傷人傷己。
可作為母親,難道要她對自己的孩子說你不是個正常人,你不應該喜歡任何人,你就該孤獨終老嗎?
「小樓。」晏聞婉獨自深埋起沉沉的情緒,以最為理性地口吻同江晚樓談判、分析,「我和爸爸的身份特殊,是絕不會參與這件事。」
江晚樓當然知道,他沒有那麼自私會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慾去要求父母為他傾盡所有。
晏聞婉明白江晚樓是什麼性子,她深吸了一口氣,問:「你要我怎麼幫你?」
「我只想和他安全地回京都。」
警方?好友?或者郁蕭年從京都帶來的保鏢?江晚樓不信任任何人。
他需要完全地保證,確定郁蕭年能夠分毫不差地回到京都。
回去之後,成王敗寇,各憑本事。
和預想中並無分別,晏聞婉說不不清是欣慰多一點,還是愧疚多一些,交織的情緒最後也只匯成一句保證:「明天晚上六點,可以嗎?」
「機場地址和具體時間我明天和警衛隊聯繫後發給你。」
專屬於江許望與晏聞婉的航線,就算是京都里的誰,也絕不敢動手。
畢竟那與叛國無異。
江晚樓輕聲道謝:「謝謝媽媽。」
「小樓。」
晏聞婉與外界隔絕已久,對事態了解有限,但從江晚樓的隻言片語里也明白事情並不簡單。
「注意安全,照顧好自己。」晏聞婉低聲叮囑,「今年,我們……想和你的愛人一起過一次年。」
江晚樓微怔愣,他沒有想到晏聞婉能僅從一句「喜歡」就猜到他和郁蕭年的關係。
「如果,他願意的話。」短暫的驚訝後,江晚樓的眉眼一點點柔和下來,「我會帶他來給您和爸爸拜年。」
晏聞婉笑了起來,她拋開對尚未發生的未來的憂慮,問他:「要和爸爸說幾句嗎?」
「他在門口偷偷看了好多次。」
江晚樓緊張的心情也跟著放鬆了下來,問:「可以嗎?」
「跟自家父母說話還這麼客氣,跟那些假斯文的商人亂學什麼?尤其是你那個上司——嗷!」
江許望沒能把吐槽的話說完,腰間的軟肉被狠狠擰住,疼的他整張臉都跟著扭曲了一下。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不能說了?明明以前媳婦不都是跟著他一起埋怨壓榨員工的萬惡老闆的嗎?
晏聞婉翻了個白眼,老闆和兒媳婦——那能一樣嗎?
江許望不明所以,但也沒有違逆的勇氣,咬牙咽下冤屈,努力端起尋常父親該有的架子:「咳咳,晚樓,你是我江許望的兒子,你不能接著我和你母親的身份去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知道嗎?」
江晚樓點頭應下:「我明白的。」
「但是,」江許望拐了個彎,「要是被誰欺負了,你也犯不上委曲求全,我和你媽媽努力這麼多年,還是有點人脈和臉面的,不管什麼事情,你都要記得你還有父親、母親。」
像心尖被澆上了暖融融的熱水,江晚樓唇角上揚:「嗯。」
「好了好了,年紀輕輕的,少熬夜,等老了,也跟你王叔一樣,用多少生髮液也還是個半禿,多難看!」
江晚樓哭笑不得:「爸,我知道了,您們也早點休息。」
電話掛斷,江晚樓臉上的笑意卻沒散去,他打開最近地百貨超市官網,填上酒店地址隨後下單。
他期待著……在郁蕭年身上留下那個約定好的標記。
沒有辦法用語言陳述的愛意,或許借著別的東西,也能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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