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林胥全然沒想到江晚樓竟然半點面子都不給,臉色鐵青,那點偽裝出來的溫和早沒了影子:「江晚樓!」
江晚樓將他的憤怒無視了個徹底,面無表情地摁在電梯的閉合鍵。
電梯門徐徐關上,將那張扭曲的面目隔絕在外面。
鬱林胥如今的心理並不難猜,無非覺得望柯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自然容不得旁人的忤逆。
江晚樓扯了扯唇角,看見了電梯門上扭曲影子冰冷譏誚的笑。
鬱林胥被從公司里趕出去太久,估計早就忘了,江晚樓和郁蕭年是一類人,最喜歡做的便是捧著人上神壇,在對方最為春風得意的時刻,給予致命的一擊。
天堂直墜地獄的落差,足以擊垮任何人。
江晚樓要讓鬱林胥永遠翻不了身,要讓所有蠢蠢欲動的人都引以為戒。
屬於郁蕭年的東西,誰也不准動。
自郁蕭年成為望柯的掌權人以來,還是頭一次開這樣人員齊全的股東大會。
江晚樓坐在首位下方,一言不發。
本來還有些竊竊私語的會議室徹底安靜下來,在場的無一不是千年前的老狐狸,看著空置的首位,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這都大半月了,郁蕭年還沒醒,只怕是凶多吉少。
江晚樓的能力倒是沒問題,但他到底不是郁家的人,除了前兩年郁蕭年給他的3%股份,其餘股份只不過是代理權而已。
代理代理,難不成還能代理一輩子不成?
鬱林胥被迫姍姍來遲,他進門時,臉上已經沒了在樓下的憤怒,靠著一身量身定製的衣帽撐起了衣冠禽獸的模樣。
「老夥計們,還真是好久不見了啊?」他堆滿了笑意,向在場的眾人寒暄招呼。
郁家的基因很好,單論外貌,沒誰長得歪瓜裂棗,鬱林胥雖然年紀上去了,但保養的很好,看著不像是五六十歲,反而像三十四歲。
江晚樓漠然看著他們寒暄,笑話,冷硬的像一座冰,與會議室的氛圍格格不入。
「江秘書,人齊了,我們就開始吧?」鬱林胥走了過來,想要哦拉開江晚樓身側的椅子坐下。
只是他沒能拉動。
江晚樓的一隻手穩穩摁在椅背上,骨節分明的手指修長纖細,看似輕飄飄,卻穩得過分,卻讓鬱林胥費盡了渾身的力氣也沒能拉開。
鬱林胥黑了臉,問:「江秘書,你這是什麼意思?」
「郁二先生,您的座位,在那兒。」江晚樓終於抬眸,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指了指另一側位置。
「江秘書,你還真是……」鬱林胥冷笑兩聲,倒也不逞這一時半會兒的得意,轉身到江晚樓指定的位置上去。
他沒坐下,而是拍了拍手,聚集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笑意盈盈地拋出問題:「江秘書,海市作亂的那伙人,已經落網了,你知道嗎?」
江晚樓神色不變,叫人看不出任何端倪:「郁二先生要召開股東大會,就為了這種事情嗎?」
「當然不是。」鬱林胥微微一笑,「江秘書,接下來,可能要辛苦你好好配合下警察的工作了。」
他話音剛落,緊閉的會議室大門被用力撞開,數名警察魚貫而入,以最快的速度把在場的眾人包圍了起來。
即便到了這種時刻,江晚樓的臉上也不見半點慌張,他隔著近乎半張桌子,遙遙看向志得意滿的鬱林胥。
……什麼眼神?
鬱林胥心底生出了微妙的不安,但又覺得自己想太多。
誰不知道江晚樓這些天精疲力竭,又要應付公司雜事,又要對付蒼蠅般無孔不入的記者,還要分神去醫院了解郁蕭年的恢復情況——他那個嫂子可是出了名的花瓶,一遇到大事就只會哭哭啼啼,可是半點忙都幫不上。
縱使江晚樓再怎麼聰明,被這麼多雜事紛擾,也是分身乏術,更何況,他還有內應——
「鬱林胥郁先生,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警官抽出警官證,手腕一抖,把內里的證件展示在鬱林胥眼前,嚴肅的神情不見半點玩笑意味。
「……?你說什麼?!」
「有關啟星綁架一案,需要您配合調查。」
鬱林胥瞪大眼睛,荒唐的感覺充斥了全身,幾乎讓全身血液都跟著倒流。
怎麼……會是他?!
不應該是——
他猛地扭頭,正巧撞進beta漆黑一片的眼眸中。
平靜、冷酷,毫無意外。
江晚樓早就知道了?怎麼可能?!
「郁先生。」
警官壓低了嗓音,一隻手摁在了腰間,如果鬱林胥出現半點不配合的意思,他們都會進行武力鎮壓。
「……好、好好好!」鬱林胥咬緊牙關,舉起雙手,「我跟你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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