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眉在屋子裡轉了轉,走到冰箱面前打開后里面也是井井有條,雞蛋都得排隊,宋何生這樣的看起來確實像個強迫症。
「我住哪兒啊?」楊眉看完光景,關心起來自己住哪兒了。
宋何生領著人去了正對著自己的房間的另一個屋子,屋子裡有些塵土,顯然很久沒人住了。
屋子裡有一張單人床,上面放著薄薄一層床墊。
楊眉走過去,按了按床墊,揚起一堆塵土,嗆得他直咳嗽。
「咳咳……你這什麼破床,耗子上來跑兩圈就要散架,宋何生你讓我怎麼睡呀。」楊眉扁扁嘴,有點後悔了。
「散架不了。」宋何生手疾眼快,在塵土揚起來前,將人拉出屋子。
楊眉想走了,但他還能去哪兒呢,他已經不是小時候的楊眉了,這裡的人都說不上熟,就只有宋何生有過一唇之交。
好在他知道宋何生陽痿,自己住在這裡,應該不用擔心被對方惦記。
看著楊眉一臉嫌棄,宋何生將吉他輕輕放下:「床墊明天去買,你先去東屋,我收拾這裡。」
「嗯,我給你錢。」
他得買最舒服的。
一個床墊起碼要幾千塊錢,宋何生得賣多少松子才能有那麼多錢,有錢肯定也捨不得花。
更何況宋何生和自己只是房東和住客的關係。估計買也只是給他買了便宜嘍嗦的,他到時候還是睡不好。
還好他從家裡跑出來前用壓歲錢和生活費攢了不少錢,足夠他在外面生活一段時間。
宋何生還不知道自己在楊眉心裡已經被莫名其妙地打上了小氣鬼的標籤,默默幫人打掃起來。
小平房一共是三間屋,一個進門的廚房,一東一西對著門的兩個屋子,很傳統的東北平房構造。
屋子裡也就一點灰塵,宋何生打掃完,又拿出柜子里的褥子給楊眉鋪了兩層,被子也套上被套,落地風扇也拿到了楊眉屋裡去。
忙活完,楊眉進到屋子裡沒什麼概念地說:「一個月五千,夠了吧。」
「不要錢。」宋何生面無表情地走到院子裡,將沾滿灰塵的抹布放進院子專門打水的水池裡搓了搓。
「你不要錢,我就不能住了。」楊眉也不讓步。
宋何生手上動作一頓,不願糾纏:「行了,夠了。」
這事就此作罷,兩人加上了微信,楊眉給宋何生一下子轉了一萬過去。宋何生看著手機里的一萬塊轉帳,眉頭深了幾分。
但想著等楊眉離開的時候再想辦法給他,宋何生也就不糾結了。
楊眉最少要在葡萄村待兩個月。
晚上躺在床上,楊眉住的西屋陳設更簡單,衣櫃,桌子,還有一個拳擊用的沙袋,他的吉他就放在邊上。
屋子裡悶熱,他穿著背心和短褲都冒汗,窗和風扇都打開了,楊眉才舒服一點。
窗簾是一層薄薄的紗,外面的月光透進來,晃動著婆娑的樹影。
楊眉看著樹影后的彎月,隱約能聽到外面蛐蛐的叫聲,心一點點靜下來。
有六年沒聽到這樣的聲音了。
楊眉以為自己會睡不著,沒想到第二天聽著窗外的狗叫聲才醒過來,比狗叫聲晚一點的是他手機的鬧鈴……
住在鄉下就這樣好,早上根本用不著再定鬧鐘了。
他半眯著眼,把手機里的早八鬧鐘關了,坐起來才發現自己背又酸又疼。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他這六年住在北京那個繼父家裡,把他的身板都養嬌了。
但還是怪破褥子,更怪宋何生!
楊眉氣急敗壞地把被子扔到一邊。
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宋何生正穿著一件背心在刷鍋。
平房的鍋是大口鍋,要生火才能做飯,生火的話屋子裡的炕也跟著熱了。
不過夏天的時候不用燒炕,宋何生就用煤氣罐,在小鍋上做飯。
楊眉抻了個懶腰,看到桌上的飯菜,蔥油餅和豆漿。
他不喜歡吃麵食,不過都這個地步了,他也不講究這些,拿起來咬了一口,卻發現又油又咸,簡直不是人吃的。
「宋何生,一大清早你就給我吃這個?」腰酸背疼的楊眉把餅吐了出去,終於爆發了,「我又不是沒給你錢,我要喝咖啡!」
宋何生端著烤玉米過來,面對暴躁的楊眉仍舊面不改色:「家裡沒有咖啡。」
「那我明天要喝咖啡,家裡不是有松子嗎,早餐我要吃堅果,你給我扒。」楊眉冷哼一聲,故意刁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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