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彪哥這兒也沒有創口貼啥的,哥送你下山行不?」周彪說。
楊眉睫毛忽閃,笑著搖了搖頭,「沒事啊彪哥,男子漢被砸一下有什麼的,我們快幫忙裝松塔吧。」
楊眉轉移話題的本領見長,這三言兩語把周彪的話都噎回了回去,不等周彪說話就又去地上撿松塔了。
那雙手沒戴手套凍得通紅,周彪要把自己的手套給他,他硬是不要,犟得狠。
周彪對楊眉也沒招兒,只能走到了準備爬樹的宋何生身邊絮叨他,「何生,不是哥說你,吵架歸吵架,人家都回來找你了,該和好就和好,別太欺負人哈。」
語重心長的勸解被宋何生左耳聽右耳冒,他面不改色地繼續往樹上爬,周彪還站在樹下念經。
「你一會兒要是也被砸了,就跟他一塊下山吧。」宋何生聲音平淡,卻能聽出幾分不高興。
「何生,你小子怎麼跟你哥我說話呢……」周彪咂舌。
有了第一次挨砸的經驗,楊眉都等宋何生要下來的時候才去樹下撿松塔。
他被宋何生罵了一句賤,一直到三點多鐘下山都沒敢靠近宋何生身邊搭腔。
宋何生背著一麻袋松塔往山下走了,楊眉走在後面,周彪陪著他。
「你跟彪哥說,你們倆到底咋了,因為啥鬧成這樣?」周彪嘆了一口氣,他哪裡知道在北京發生的那些事。
「是我做錯事惹哥生氣了。」楊眉沒敢多說,只能避重就輕敷衍過去。
「那也不至於……唉,以前這小子把你捧在手裡都怕摔了,多大點事這牛脾氣。」
楊眉聞言心口更疼,他掐著自己的指尖,泛出不正常的月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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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靠近祖國的北端,到了冬天下午四點就黑了。
藍調時刻的夕陽把整個葡萄村籠上一種特別的鄉情。
路過人家,聽著院子裡傳出來的炒菜聲音,炸魚燉肉的香氣也跟著飄出來。
楊眉回到村長家,聞了一路飯菜香味也沒胃口,躺在炕上累得直接睡著了。
這一覺渾渾噩噩,夢見的全都和宋何生有關。
夢裡還是夏天,宋何生在小院的澡棚子裡從後面抱了他,捏著他的下巴吻他,說盡了情話。
楊眉回頭看著宋何生那張臉,身體裡有流星在土壤里炸開,他喘息著說:哥,我愛你。
下一秒宋何生就掐著他的脖頸,給了他一耳光,原本那張溫情的臉變得冷硬陰沉,冷笑一聲說:楊眉,賤不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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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別這麼對我……」楊眉哽咽著睜開眼,感受到刺目的光照在臉上,才發覺只是夢。
夢裡的疼痛似乎代入到了現實,楊眉抬手摸了摸臉,倒是不疼,就是燙得厲害,手上也沒力氣。
他垂下手,艱難地呼吸,意識到自己發燒了。
也正常,下著大雪他在宋何生家院子裡等了五六個小時,第二天又跟著往山上跑,不發燒才怪。
旁邊的手機在響,是周彪發來的的消息。
[A正宗黑木耳包郵:小楊導演,今天不上山,脫松塔,來看看不?]
[一口一個小楊梅:哥也在吧,彪哥把位置發給我,我這就來!]
[一口一個小楊梅:小狗轉圈撒花.gif]
任誰看這消息,也猜不到楊眉發燒到了39度。他發完消息從床上坐起來,緩了好久都還頭昏腦漲,眼前陣陣發黑。
楊眉生怕宋何生以為自己不誠心,他強撐著身體從村長家裡翻出一板退燒藥,也不看日期就給吃了。
出門前楊眉特意挑了一件不臃腫的外套穿上,搭配一頂針織帽子,一面一個小尖角,像對貓耳朵。
他在鏡子前臭美了一會,猶豫要不要把額頭的創口貼露出來,轉念想到昨天宋何生橫眉冷對的模樣,估計就算是苦肉計對宋何生也不管用,便老老實實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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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到村口的大廣場,楊眉離著遠就嗡嗡作響的機器聲。
走近了,發現周彪在錄視頻:「朋友們,今天我們不上山,來脫松塔,大家看看我們的松塔,絕對正宗!」
邊上是張虎和宋何生,還有幾個楊眉不太眼熟的,都忙著倒松塔。
楊眉笑著打了一圈招呼,唯獨宋何生無動於衷,他偷偷用餘光瞄著,在宋何生倒完一袋松塔時,他上前一步,幫宋何生遞上另一包。
「哥,我來幫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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