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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冽的風吹過,宋何生臉色梆硬。

兩人僵持了十多秒,宋何生認輸,在這冰天雪地里直接脫了外套,單手抓著黑毛衣的前胸,乾脆利落地脫了下來。

裡面是一件背心,脫下毛衣後,結實的肩膀和手臂上露了出來,上面全是楊眉昨晚留下的抓痕。

血痂才剛剛癒合,右手臂沒有帶袖箍,燒傷的疤痕在這白茫茫的背景色里格外明顯。

「把它給你,足夠讓你別再來招惹我嗎?我受不起。」宋何生只穿著背心走過來,站在了楊眉面前。

楊眉想起自己做過的錯事就心虛,沒說話。

「嗓子被干壞了,話不會說了?」宋何生用尖銳的語言刺傷楊眉,扣住楊眉脖頸,粗糲的拇指在楊眉的小喉結上重重按了一下。

「唔,哥……」楊眉悶哼一聲,睫毛眨了眨。

饒是他再怎麼樂天派,也受不了被宋何生用這種話反覆刺傷, 他喘了一口氣,啞聲說:「我不招惹你了,再也不會了,真的……」

「記住你答應我的,楊眉。」

緊接著,黑色毛衣被隨意扔在一邊的草垛上,沾上了綿綿白雪。

楊眉低垂的頭再抬起,宋何生已經騎著摩托車,遠去只能看到一個黑點背影了。

而這件毛衣就像是宋何生打發自己死纏爛打的施捨。

-

回到家裡,楊眉把黑毛衣穿在小狐狸身上,呈大字躺在炕上,冰冷的溫度讓他想起昨晚那場一樣冰冷的擁抱。

微信里找他合作拍短片的甲方發來一堆消息,提出各種要求還發來了幾個例片,楊眉嘴上答應得很好,可他腦子裡卻一點拍攝思路都沒有。

四周寂靜得可怕,楊眉偷偷去看蔣巧曼的朋友圈,發現都是在曬他的弟弟。

真醜,有什麼可曬的。

肚子叫了三番,一直手腳都開始發冷的時候,他才下地燒火做飯,屋子裡冒出白煙,楊眉有一種騰雲駕霧的既視感。

他一邊咳嗽著,一邊推開門,呼吸到冰冷的空氣時,終於算是得救了。

吃過飯,楊眉貓著腰在灶台邊上刷碗,手一滑新買的碗又碎了一個。

他蹲下去撿的時候,手指被劃破,輕微的刺痛帶來的不是恐懼,鬱結在心口的情緒被一點點驅散。

他只需要專心於傷口,不用去想秦桓蔣巧曼,也不用去想那些因為秦桓而石沉大海的簡歷,更不會想起宋何生那張討厭他而冰冷的臉。

他睫毛抖著,拿起那塊白瓷片壓在傷口緩緩刺深。血湧出來更多,蜿蜒流過指縫,滴在地上。

「嘶……」

指尖疼得發顫,楊眉咬著下唇,那雙煙波藍的眼眸深邃,一點點黯淡了光。

從來都怕疼的楊眉,唯獨這次沒有哭,疼痛讓他變得輕鬆,讓他短暫地感覺不到壓力。

抬頭時看到窗上的冰花,腦子裡有靈感一閃而過他放下手裡的瓷片,顧不得擦一下,拎著單反背上包就衝出去了。

天邊的殘陽火紅照亮這片被白雪覆蓋的黑土地,坐在火車上,楊眉聽著東北民謠,舉起手機將景色拍了下來。

這一次一走就是十多天,他沒有宋何生的微信,只有周彪問過一次他去哪了,他只回復自己去拍素材,具體在哪也沒有細說。

楊眉之前喜歡過一個義大利導演,用高超的剪輯手法拍了《土耳其瞭望塔》,他模仿了對方的鏡頭語言拍了一部簡化後的伊春宣傳片。

鏡頭下,越野車穿過林海雪原,黑色輪轂揚起幾米高的碎雪,在層層樹林後,是鄂溫克族,留在這裡的遊獵民族。清晨的霧凇,氤氳著熱氣的河邊,冬日跳下河水的大爺,吹著薩克斯的年輕人,鏡頭切得很快,又漸漸慢下來,是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著殺豬菜,孩子打著雪仗,他的鏡頭最後從玻璃上的窗花轉到一個地方藝術團,二人轉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正月裡來是新年啊,大年初一頭一天~~」葡萄村里巡演的二人轉藝術團在廣場上熱鬧唱著。

聲音穿透力很強,超市里取快遞的宋何生眸色深邃地看了眼窗外,才轉回頭翻動貨架上的包裝盒,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楊導演走了快兩禮拜了。」周彪走過來,輕咳一聲說,「他不會又回北京了吧,我有他電話,你要不要給人家打一個?」

「不需要,他早晚會走。」宋何生開口,聲音很澀,後半句隱沒在二人轉的調子裡,周彪沒聽見。

就是因為楊眉早晚還會不告而別,在對方眼裡感情都是遊戲,所以宋何生沒有必要負責什麼,更沒有必要相信楊眉口中的任何一句話。

為了達成目的,楊眉什麼都能做。

「哎,這這個品牌不是之前找你做GG的那個啥牌子的登山鞋?我還記得人家給你的GG費可不少,好幾萬是吧。」周彪看到了宋何生手裡快遞的包裝。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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