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他不帶你去哈爾濱啊,你自己跟他說你也想去不就得了,至於這樣。」
楊眉的心思張遼不明白,他怎麼不想說,是他不敢說。
為了面子,他沒說宋何生可能是故意在躲自己,只是抿著唇無聲地紅了眼。
對面的張遼一看,那皎白的臉上寫滿了委屈,他再多說一句對方就要哭出來似的,手忙腳亂拿紙巾遞過去。
「我們明天就回北京,中途應該要路過哈爾濱,實在不行,給你捎過去。」
楊眉聞言,眼前一亮。
而後想到宋何生,怕他不願意看到自己,楊眉握著手腕,「那我晚上問問吧。」
張遼擔憂地看了楊眉一眼,總覺得楊眉自打和家裡鬧掰之後,整個人都沒以前活潑了,抑鬱了似的,像是一顆蔫巴的小楊梅。
回去之後,楊眉沒什麼胃口。
他只啃了兩個大鴨梨,吃了一大碗草莓,把冰箱裡宋何生昨天買的滷味雞腿吃了一個就窩在被子裡了。
宋何生不在家,屋子裡格外冷清。
楊眉在被窩裡握著手機等到晚上十點,別提視頻了,連個消息都沒有。
楊眉也沒什麼表情,好像預料到了會被放鴿子似的,困了就把手機放一邊,迷迷糊糊睡著了。
夢裡似乎聽到有人喊自己,楊眉倏地睜開眼。
窗簾透過一點熹微的光,還沒天亮。
微暗的屋子裡,楊眉聽到宋何生喊自己的聲音,還以為是見了鬼。
「楊眉,醒醒!」
「楊眉……」
楊眉還不知道屋子裡也有監控的事,心裡咯噔一聲,坐起身左右看了看。
透過監控,宋何生看到一臉茫然的楊眉,看清那張臉上的淚痕,昨晚他回來想給楊眉打視頻電話,結果對方又窩在被子裡。
宋何生想著可能是睡著了,沒忍心把人吵醒。
他自己晚上也沒睡好,凌晨五點多鐘就行了,拿出手機盯著監控看。
他知道自己這種監視一樣的行為有些過格,但還是忍不住。
沒想到楊眉做了噩夢,一直在夢裡哭哭啼啼喊人,先是叫爸,後來都是他的名字。
一聲聲哥,給他的心都哭難受了。
「別怕。在炕琴上,我安了監控。」宋何生的聲音透過監控,清楚地傳到東屋。
炕琴是東北火炕上的柜子,專門放被子用的。
天還沒大亮,楊眉眨了眨眼,扭頭看到一個監控,打了個寒顫:「哥,你什麼時候安的監控……」
「走之前。」
「我又不是犯人,幹嘛安在屋子裡。」楊眉湊到監控前面,「可這樣我看不到你。」
手機下一秒就響起視頻通話的邀請,楊眉接通後立在了炕琴上。
他看到了赤裸著上半身的宋何生,正坐在床邊,應該也是把手機立在了桌子上。
「眼睛哭腫了。」宋何生平淡地敘述事實。
楊眉愣了一瞬,想著自己白天哭過的事實可能被發現了,抬手摸了一下眼皮。
「別擋,讓我看看你。你剛才一直在喊我,又做噩夢了?」宋何生聲音低沉,像是夜色一席繾綣的風。
「可能是吧。你今天都做什麼了?交流會好玩嗎?」楊眉把話題岔了過去,在逃避。
奈何宋何生一句還行打發過去,又問楊眉晚上吃的什麼。
「把你的兩隻手露出來,舉起來給我看看。」宋何生毫無預兆地說出話來,倒是讓楊眉怔住了。
楊眉看著手機里的宋何生,不明白對方都不在身邊,還有這麼大的壓迫感。
「幹嘛啊,刀都被你沒收了,我什麼都沒有了。」楊眉握著左手手腕,眼神飄開。
視頻對面的宋何生看著楊眉情緒不太對,才想著以防萬一看一眼,沒想到還真的會抓包。
「楊眉,如果沒有自殘就把手伸出來給我看。」宋何生眉頭蹙著,聲音和眼神都冷酷下來。
剛才那纏綿的氛圍瞬間消失殆盡,楊眉破罐子破摔,心想反正離著這麼遠能怎麼著,把兩條手臂袖子挽起來,露出來給宋何生看。
從市里回來,宋何生整天緊盯著楊眉,祛疤膏一天塗四五遍,楊眉哪有機會做傷害自己的事。
然而此刻,他剛走不到一天,那兩個線香燙出來的水泡就大喇喇地暴露出來,在皎白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眼。
宋何生眉頭蹙起來,咬著後槽牙,眼裡迸射的寒光能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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