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不會當師尊了,徒弟都成這樣了,師尊得瘋成什麼樣?
他輕輕把手搭在祁安身上,像從前一樣拍了拍。
祁安急促的呼吸聲在他耳邊明顯一滯。
嗯?做錯了?
接著,耳邊又傳來祁安的哭腔。
「師尊,你不知道我這麼多年是怎麼過的,我想你,每一天每一秒都在想你…我好難受…可所有人都在…逼我。」
許青靄愣住了,他是啟動什麼開關了?他徒弟是趁他不在分裂多重人格了嗎?
「……」
「師尊,你和我說說話好不好?」
「……對不起。」
祁安直接僵住了,許青靄大腦飛速運轉,實在不明白這又是怎麼了。
祁安放開了他,雙手緊緊按住他的肩膀,渾身都在顫抖。
「你說什麼?」
許青靄閉上眼,他是真不想看他徒弟這麼瘋了,魔族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那麼好一個孩子現在都成什麼了。
「我說,為師,對不起你。」
許青靄閉著眼,一字一頓道。
他不知道道歉有什麼用,只是覺得祁安可能是太苦了,都苦瘋了。
「為什麼要道歉…師尊?」
祁安直接單膝跪地,跪在床邊抬頭看著他,激動的一直在抖。
許青靄看著他這樣屬實有點心疼了,要說剛才害怕是真害怕,現在祁安一哭他就想起來以前那個纏著他的小阿願。
他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祁安眼淚一下子就從眼眶裡涌了出來,明明眼睛還睜著,怎麼就能流出來這麼大滴的眼淚呢?
祁安把臉埋在掌心裡,跪在許青靄膝前,身子隨著抽泣一顫一顫的。
「為什麼要道歉…為什麼啊…該道歉的,應該是我啊!師尊是不是還怪我…怪我沒有告訴你…」
許青靄低聲嘆了口氣,手還摸著他的頭頂,覺著像是在安撫一隻小狗。
「為師怎麼會怪你呢?我從來都沒怪過你。」
祁安淚眼汪汪的抬起頭,哽咽道:「為什麼?」
許青靄苦笑一聲,心裡明白他瘋的原因是什麼了,口中柔聲道:「因為你是我的小阿願。」
祁安哭的更凶了,幾乎是撕心裂肺的哭,許青靄跟哄小孩似的一直哄,最後哄的有點沒耐心了,膚淺的拍了兩下他的肩膀。
「行了行了,別哭了,怎麼還沒完沒了了呢?」
祁安從衣襟里掏出一條洗的發白的手帕,跟個怨婦似的抹起眼淚。
一個大男人,拿小白帕子抹眼淚…
真不愧是他許青靄的好徒弟。
「這帕子…」
許青靄越看越覺得眼熟,直接薅過來看。
這不是他繡的那個小白兔嗎?這傻小子怎麼還帶著?
祁安紅著眼眶解釋道:「師尊,那天走的太匆忙了,身上沒帶什麼你給我的東西,連劍都在凌霄峰時衝散了,我…我就每天拿著這個…」
許青靄狠狠皺了下眉,這什麼孩子,借物思人嗎?什麼的活寡婦幹的事兒?
他把帕子塞回祁安的口袋裡,「行了,我改天再給你一條。」
祁安高興起來,抓住他的手腕,「真的嗎?師尊?」
還有改天…
許青靄甩了兩下都沒甩開,這孩子真是五年不見長了一身蠻力。
「真的…真的,哎,你先撒手。」
祁安聽話的快速抽回了手。
許青靄要穿鞋下地,祁安忙在一旁服侍。
「師尊,我來吧。」
許青靄老臉一紅,這事兒有什麼幫的,當他殘廢?
「不用不用…」
祁安一身蠻力,擋住了師尊那幾巴掌,小心的替他穿好鞋。
媽的,這麼羞恥是怎麼回事?
許青靄起身時有些丟臉的抓緊床幔,祁安還以為是他身上的餘毒復發,趕忙上前扶住師尊。
許青靄無語道:「祁安,你怎麼回事?」
怎麼突然這麼殷勤?讓他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祁安失落的垂下目光,「對不起,師尊,這五年我總是夢見你,有時候不做些什麼就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許青靄吃軟不吃硬,一看他賣慘氣全消了。
「行了,告訴我怎麼出去。」
祁安微怔,「出去?去哪兒?」
「我能以至於在你們魔界待著嗎?再說你師叔還等著我呢。」
祁安一下子擋在許青靄面前,賭氣似的道:「不許走!」
許青靄一愣,這又是整哪一出,三歲巨嬰?
「快點,聽話,怎麼著你還想把我關起來不成?」
許青靄扒拉他兩下沒扒拉動,突然發現這孩子人高馬大的比他高出一個頭來。
「師尊,不是不給你自由,是我真的害怕你哪一天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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