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點點頭:「不過具體要等後天我們去看看才知道。」
這時謝晏好像想到什麼,轉頭看向許鏡生:「師尊,你和我們一起下山調查此事嗎?」
許鏡生抬眼看他,淡淡道:「第一次執行任務都要師兄陪同,我只有你們兩個徒弟,只能我陪你們去了。」
「好!」徐朝把捲軸一扔,本想抱抱師尊,不料自己身型太大差點把許鏡生撲倒,謝晏下意識抬手想扶住他們,不過又想到了什麼,剛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
許鏡生一時不察,笑著推開他,道:「徐朝!你不是八歲了!快起來!」
徐朝一貫會對師尊撒嬌,笑著坐了回去,「不過我們到時候直接去他家,他肯定不會和我們說實話。」
許鏡生對這種事經驗豐富,淡淡道:「也不一定要去家裡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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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那天陽光明媚,凌霄峰上的竹林碧綠蔥鬱,這還是謝晏和徐朝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從正門出來。
謝晏回頭,看向這扇陳舊卻依舊堅固的石門,下山時對許鏡生聊道:「我以前覺得凌霄峰的大門可高了,感覺這輩子都碰不到。」
許鏡生衣著夕嵐,腰間掛著一步搖,頭上只插著一根樸素的木簪,光憑外表根本辨不出男女,一點也不俗,像是一片飄如水中的桃花,寡淡不艷俗。
當下正是初春,寧城一片祥和安寧之象,街道上行人來往,熱鬧尋常,攤鋪琳琅滿目,清晨的露水從屋頂的磚瓦落到石板路上。
因為謝晏和徐朝身形在人群中太過突出,至少比路人高出一個頭,引得不少人紛紛側目。
謝晏他們找到陳家早點鋪,今天鋪子是關著門的,他們便在附近隨便找了個早點鋪坐下了。
他們身旁就是街道,頭頂只用灰色的布搭了個棚子,人來來往往的,最容易聽到街坊鄰里的傳聞。
得益於師尊時不時帶他們下山玩,不至於像其他新弟子對人間的一切都一無所知。謝晏抬手喊了三碗餛燉,這家的生意興隆,需要等上一會兒。許鏡生倒了點桌上的水喝。
不一會,身後那桌人的早點上齊,是幾個皮膚黝黑的粗漢,大概是在富人家做事的,不一會兒就聽見他們聊起這個事。
其中一漢子年長一些,說:「欸,隔壁關門的陳老闆去哪了?他們家的包子可想死俺了!」
另一人說:「你這還不知道啊?陳家最近怪事可多著呢!聽說……就是他那個短命的娘們。」
漢子道:「不會吧,看著挺和睦的。之前住他家隔壁,深夜還能聽見那娘子的聲音……」
同伴揶揄道:「聽人夫妻房事幹啥你!」
漢子尷尬得咳了兩聲,示意他們小點聲,偷偷道:「他不老實吶!之前開酒館就總趁他老婆睡著對其他女子動手動腳,聽說還愛去花樓!」
不料同伴哈哈大笑:「哪有男人只有一個的!陳榮沒納妾已是給足了她臉面,他娘子上哪再找這麼好的丈夫!」
謝晏一行人聽力超群,將他們的談話聽了個十成十。
這時,老闆端著餛燉上來招呼:「就等了客官!您的三碗!…欸?」
早點鋪老闆忽然看著許鏡生驚訝道:「您……」
三個人一同看向老闆,老闆語氣一頓,聲音忽然虛了不少,看著許鏡生笑道:「您長得和花樓曾經名動一時的花魁有幾分相似,恰巧我祖父輩會些畫術,有幸目睹花魁芳華,便畫了下來。」
謝晏起了興致,好奇一問:「當時很有名嗎?」
老闆驕傲道:「當然!現在都有不少人拿他寫話本子呢!當時連陛下都一擲千金想一睹芳容,不過……唉。」
「聽說那花魁原是男子!大抵是受不了這樣的折辱,僅半月便死了。」
攤子生意很忙,老闆說完便緊著去忙著自己的事了。
謝晏和徐朝同時轉頭看向他們師尊。
許鏡生沒想到這還能有「自己」的過去事跡,扶著額頭,低聲解釋道:「之前調查件事,偽裝了一段時間。」
吃完早飯,許鏡生沒急著去調查這件事,而是直奔最近的絲織坊買了一個面紗。
原本還能勉強靠喉結分清性別,面紗一遮,只露出一雙眉眼,看過去真像一位驚才絕艷的大家閨秀。
徐朝對絲織坊里的東西起了興趣,這裡看看那裡瞧瞧,謝晏抱臂在門口站著,看著自家師尊低聲笑道:「師尊,其實可以使用易容術。」
謝晏身高九尺,許鏡生才不過堪堪到他肩膀以上,他不知道怎麼和謝晏解釋自己只帶了一成法力下山。
不過還好這時徐朝明亮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師尊!我想要這個!」
許鏡生轉頭,就見徐朝拿著把山水畫扇朝他展示。他心下一松,走過去,對老闆娘道:「就要這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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