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傅鈺打破了沉默,道:「……咳,我們要不開始聊正事吧。」
有了台階,大家也都紛紛表示贊同,隻字不提剛剛的事,開始說起三日後的大典。
楊合身為掌門坐在主位,表面雲淡風輕的聊著大典當天的相關事宜,實際上牙都快咬碎了。
都是大乘期,憑什麼許鏡生就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
楊合垂下眼,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想法。
長老和弟子居住的地方不在同一處,許鏡生所住的院子旁邊就是傅鈺的居所。
青塵門弟子將他帶到門口就離開了,許鏡生沒想著在這裡待著,推開門,院子的角落裡種了一顆榕樹,枝葉繁茂。
主屋的風格和青塵門一致,古樸典雅的門帘花窗,不過許鏡生的目光只停留在角落裡的那顆榕樹上。
他覺得有些奇怪,明明這個院子不是很大,為什麼還要放個樹在這裡,與整個院子的格局也不搭。
想了一下,許鏡生轉身出門,朝傅鈺住的地方走去。傅鈺的院子和許鏡生差不多,但是沒有種植任何植物。
他來的時候,傅鈺正準備休息。
見他進來,傅鈺疑惑道:「你來幹什麼?」
「來看看你,」許鏡生進了門,目光順勢打量了一下他的院子,便道:「我那院子裡有顆榕樹。」
「榕樹?」傅鈺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小院,皺了皺眉:「有什麼異常嗎?」
許鏡生頓了一下,才回他:「沒有。」
不過來找他也不是說這個事,許鏡生說:「大典過後我要離開幾天,謝晏和徐朝還要托你照顧幾天。」
傅鈺閉上了眼睛:「好,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忙什麼。」
.
大典當天,青塵門的正殿前聚集了三大門派的弟子,外場上還有無數門派散修。
雖說平時許鏡生的衣服色彩豐富,但也是以樸素舒適為主,不像今日,謝晏第一次從師尊臉上看見看了不耐煩。
一旁的傅鈺早已習慣,偏頭幫許鏡生弄開被纏住的頭髮,不小心扯疼了,許鏡生瞥了他一眼:「傅鈺,我要被你拔禿了。」
知道他一貫不喜歡參加這種場合,傅鈺只是笑著打趣了他幾句:「你怎麼比姑娘家還嬌氣?」
許鏡生整理了一下衣著,語氣不善:「不來一點事都沒有。」
大典巳時開始,以楊合為首,幾位長老先後落座,中心的三個座位便是三位掌門,許鏡生坐在最旁邊的位置。
謝晏站在凌霄峰眾弟子的前面,抬頭就能看見師尊。
許鏡生聽著三位長老依次發言,感覺有點犯困,努力坐直了偏頭數著旁邊花瓶里的花瓣。過了一會兒,又實在無聊,許鏡生微微低頭,開始研究衣服上的花紋。
看著細微的動作,實際上被台下的弟子盡收眼底,或者他也根本沒想著藏。
謝晏看著師尊的小動作,得有些莫名好笑,原以為活了這麼久的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結果許鏡生看起來是這幾個人中最坐不住的人。
「……接下來的一月多中,也希望各位能傾盡所學。」
歷經一個時辰的大典,50年一次的仙門大試終於拉開序幕。
許鏡生也終於從昏昏欲睡中清醒過來,看了一眼台下的謝晏,轉身和其他人離開。
上午結束大典後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下午才正式開始第一場比試。
傅鈺和其他門派繼續參加後面的儀式,許鏡生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角的榕樹茂盛且繁密,許鏡生半躺在院子裡,直直的望著天空綿白的雲野,遠處的雪山山頂似乎透過雲霧也正望向他。
桌上,茶杯里的水倒影里映出白雲翠綠,榕葉搖曳,被風吹落,掉在茶杯旁邊。
謝晏來找他時,許鏡生正在往桌上堆雪人。
他用法力在院子的四方桌上變出了一小塊冬天,許鏡生的指尖攏起小團雪往上堆,榕葉做雪人的手和帽子,最後畫上笑臉。
旁邊還有冰雕的鳥雀和小花。
謝晏幾乎能想像他們沒拜到師尊門下的漫長日子,許鏡生就是日復一日的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這裡沒有松山自在,許鏡生悶悶的想著,抬頭看見謝晏也沒有多驚訝,停下手裡的事情,問道:「什麼事?」
謝晏蜷縮著手指,他其實也不知道怎麼就轉悠到師尊這來了,但還是開口道:「我第一次參加這種大型比賽,怕給您丟臉。」
「嗯?」許鏡生笑了笑,讓他坐到自己對面,桌上還有他無聊捏的小玩意們。
許鏡生從容的笑了,道:「又不是我去參加,有什麼丟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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