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晏指了指桌上的喜服,猶豫道:「我們要代替他們去……成親嗎?」
許鏡生頓了一下,才恍然,反應過來後笑了笑道:「忘記和你說了,這裡的人都是成親後才出現的異樣,所以我們得看看成親當天都發生了什麼。」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身入其境,這樣才能找到問題所在。
不過……
許鏡生看著他越發通紅的耳朵,像只純情小狗,忍不住想逗逗他。
這麼想,他就這麼做了。
許鏡生偏頭看著謝晏,微微一笑,道:「謝晏,你怎麼還臉紅了?」
不過轉念一想,謝晏也不過才十八歲,成親對他來說意義確實不一樣,而且他只需要謝晏的負雪劍。
許鏡生稍微思索:「不過你要是介意的話……」
「不介意。」
許鏡生話還沒說完,聽到這個回答愣了一下。
謝晏似乎也愣了一下,暗自懊惱自己嘴快,一邊看向師尊解釋道:「不是的師尊,我只是不知道要怎麼做。」
看他急切的樣子,許鏡生笑出了聲,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沒事,我也不會。」
謝晏看著許鏡生的笑容,忽然心情就沒有那麼沉重了。
.
成親當天,村里敲鑼打鼓,每個人臉上揚起麻木的笑容,嗩吶聲也在鞭炮激起的塵灰中變了調。
許鏡生和謝晏已經易容成那對男女的模樣,許鏡生坐在銅鏡前,看著自己頭上的金冠,淡淡地垂下眼,任由後面的人給他蒙上紅色蓋頭。
他不用掀開蓋頭也能看著前面的路,媒婆扶著他的手走出院子,光線由暗變亮又變暗,許鏡生就知道自己是上轎子了。
他微微偏頭,謝晏估計是被帶走,在寺廟門口迎接他。
不出所料,謝晏易容的新郎官正和一群人站在寺廟門口。
謝晏板著臉,維持著「不想成親」的表情,接新娘子的手倒是比誰都快。
許鏡生感受到他加快的脈搏和逐漸收緊的手,莞爾而笑,回握了一下,以示安慰。
周圍熱熱鬧鬧的,許鏡生被謝晏拉著往廟堂中間走去。
「師尊,我們待會要幹什麼?」
許鏡生看著自己的腳步,能感覺到謝晏握著自己的手很緊,語氣平靜道:「應該是拜堂吧。」
兩人站到神像前,媒婆在一旁神神叨叨的說著什麼,謝晏看向面前古樸的石像,突然想起,這不就是負雪劍在他識海里留的片段?
「山神顯靈,降福佳人。」
一陣輕微的風吹過,將蓋頭掀起一角。
周圍靜默,只有媒婆念著三拜天地,在所有人注視下完成了儀式。氣氛徒然一松,鞭炮聲不絕於耳,不知是在替新人高興還是慶幸神明得以延續降福。
眾人的歡呼聲被風吹散,天色漸暗,帶著這風也生出絲絲寒意,只有手心傳來的溫暖。
許鏡生被人帶進新房,小姑娘提醒他:「姐姐莫動,要等夫君來親自掀蓋頭。」
身後的房門被關上,他就立馬摘下了紅蓋頭,換回了自己的樣貌,打量起這個「新房」。
這個村對成親的流程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身上的嫁衣有裁過的痕跡,大概是從上一個新娘手上傳下來的。
那這個新房肯定也是。
房間裡物件齊全,桌上擺著酒壺,紅色床單被罩上繡滿喜字,紅燭晃動,照著花窗後的喜字痕跡。
頭上的珠釵晃目,許鏡生坐到銅鏡前,一樣一樣的開始拆頭上的東西。
謝晏進來時就看見這一幕,他的師尊正對著鏡子,流蘇與頭髮纏在一起,頗有些不耐的蹙眉。
「我來。」謝晏走到他身後,從許鏡生手上接過釵子,替他解開頭髮。
謝晏進門的時候許鏡生就知道了,索性就將這事交給他,看著鏡中的自己淡淡地說道:「這新房估計也有問題,小心點。」
謝晏將最後一把頭釵取下,放在桌上,點頭道:「好。」
許鏡生起身,在這房間裡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什麼陣眼之類的異常。他回到桌邊,看著桌上緩慢燃燒的紅燭,忽然道:「是不是要把洞房的流程走完才行?」
謝晏:「……啊?」
這鬼還這麼貼心,讓新人洞房完再死嗎?
謝晏愣怔間,許鏡生已經斟了兩杯酒,遞給謝晏,沒覺得哪裡不對。
「喝吧。」
許鏡生一飲而盡,看向謝晏,含笑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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