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色的法力怎麼了?這位上神,你可是九重天唯一的素色。
是!是因為我從未見過師尊這副裝扮,太好看了,一時、一時看愣住了……
許鏡生,你這麼好看多笑笑,什麼?你竟然沒離開過?走,我帶你下人間去玩……
許鏡生想到過去的事,手就不自覺伸了出去,差點就碰到謝晏的鼻尖。指尖一頓,又緩慢的收了回來。
不自覺停留的目光和伸出的手,到最後蜷縮收回的手指,他好像,一直很遲鈍的給予回應。
第二天謝晏起的時候,天才初見破曉,身旁的位置已經冷了下來,只剩微皺的床單告訴他昨天的一切不是夢。
外間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婉轉凝絕,謝晏下了床,走出屏風外,遠遠的就看見了條案邊的許鏡生。
他拿著一根褐色的木笛放在唇邊,站在案邊,垂著眸,條案上還是他昨天的鬼畫符,動聽的笛音從笛子中傳出,笛尾的黑色穗子輕輕撩動。
仿佛刻入骨子裡的動作般,謝晏抱臂站在屏風旁,彎著唇,安靜地聆聽著這首不知名的樂曲。
一曲畢,許鏡生放下笛子,朝他這邊望了過來,問道:「起這麼早?」
「嗯,」謝晏走到許鏡生旁邊,「師尊又怎麼起這麼早?」
日出東邊,第一縷陽光落入房間,跳落在條案上散落的畫紙上。
「做了個噩夢。」
許鏡生輕聲道,轉頭感受著溫暖的陽光,今日是個大晴天,連帶著心情也好了不少,把轉起手上的笛子。
啪——黑色穗子被甩開,砸在謝晏胸口。
許鏡生都愣了一瞬,看著線條散開,露出中間的一抹白。謝晏拿了起來,看清這是個紙條,立馬展開來,念出上面的字:「騙局,快逃。」
謝晏遞給許鏡生,滿臉疑惑:「師尊,這…怎麼回事?」
許鏡生看著紙條上這四個字,寫字的紙張已經有些年歲,稍微用力就碎了,可見不知道是多久之前寫下的。為了不被某些人發現只能藏在笛穗里,要不是許鏡生無聊拿起,可能再往後百年千年都無人發現。
許鏡生把紙條在手心碾碎,微蹙眉頭:「鄭志義之前和我說蓬萊仙島有問題,沒想到還真有。」
唉,他本來就是來查神像鬼氣的事,沒想到現下有多出個蓬萊仙島。
不過,騙局?是指這仙門大試嗎?蓬萊大殿往往只在仙門大試時打開半月,能找到這麼隱蔽的地方,估計就是前來比試的弟子,或者臨時當差的百姓。
許鏡生掩下眉間疑慮,抬眼望向謝晏道:「這件事先靜觀其變,今天下午就會有人來送簽,先把比試比完。」
謝晏點頭稱是。
大概是昨天被許鏡生說過,謝晏怕師尊再一氣之下離開,看向師尊的目光也頓顯直白。
許鏡生撐著下巴,坐在窗邊感受著陽光散在身上的感覺,他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般,書被攤開放在腿上。
門外時不時傳來腳步聲,還有弟子的交談聲。
光影穿過屋檐樑柱,透過回紋窗欞灑落屋裡,浮光躍金,落在許鏡生正青色的衣服上,反襯出弟子服飾上的簡單紋樣。
謝晏在心裡默背了幾遍劍譜,遠遠的看著師尊閉眼休憩的模樣。
蓬萊仙島的靈氣果然旺盛,負雪劍在外間待了一晚,已經在謝晏的識海里打滾撒潑了半天了。
你到底再幹什麼!現在不能提著我去殺了他嗎?!錯過了可就沒機會了!
謝晏無視劍靈的鬧騰,畢竟它每天都要在自己的識海里上竄下跳一陣子。
許鏡生靠在椅子上,似乎又做噩夢了,緊閉著眼睛,呼吸亂了分寸。謝晏覺得奇怪,便小心翼翼的湊近,聽到師尊在小聲呢喃著什麼。
「謝、謝……」
謝晏見師尊掉入夢魘,突然想到師尊說早上也是被噩夢鬧醒,他怕師尊出什麼意外,便伸手想將師尊搖醒。
不料才碰到師尊的肩膀,手腕猝然被握住,許鏡生緊緊得盯著他,還沒從夢中徹底清醒過來:「謝!……謝晏。」
他眼底情緒變化得太快,快到謝晏來不及分清其中是失落還是孤寂,就聽見許鏡生開口:「怎麼了?」
謝晏收回手,回道:「方才見師尊陷入夢魘,弟子擔心出事,才想著來叫醒您。」
許鏡生揉了揉眉心,他從前不這麼頻繁的噩夢,而且蓬萊仙島是仙氣聚集之地,按理說不會讓他有這種不適感。
當真是有問題。
許鏡生閉了閉眼,壓下心中紛飛的思緒,吩咐道:「去把徐朝和江留叫過來,我有事要和你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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