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橋看著他漸遠的背影,嗤笑一聲:「知道道侶受傷跑這麼急?可惜人家瞎了眼不喜歡你。」
蔣橋跟了上去,看見他徑直走進一間房內,蔣橋止住腳步。
他是不可能進去的,到時候被傳出來偷進一個凡人房間,他在兩界的顏面還要不要了?
蔣橋左右張望,正好看見一個不知哪個門派的弟子,他手心彈出一道金光,沒入那人眉心,指著那扇房門,自然的吩咐道:「你,進去看看。」
那弟子看見他也很是詫異,左看右看這裡也沒別人,意識突然被操控了般,直直地朝那間房走去。
許鏡生一進房間就感覺到不對,他進入裡間一看,果然
謝晏躺在床榻上,唇色蒼白,呼吸比平時緩慢,一看就是又發燒了。
許鏡生嘆了口氣,坐在床邊,伸手想去探他額頭溫度,謝晏卻突然驚醒,抓著他的手腕不放,看見是許鏡生,神經又放鬆下來,輕聲喃喃道:「師尊…對不起,我、我又添亂了。」
許鏡生的眼神落到他胸口處,只有他能看見的封印陣,神情有些複雜,溫聲道:「其實也不能怪你。」
謝晏注視著師尊的臉龐越來越模糊,感覺到身體裡的兩股力量交纏得越來越激烈,使他頭疼欲裂,好像要將他撕成兩半。
許鏡生以為他燒得厲害,剛想開口,就聽見門口傳來動靜,他轉頭,目光似是穿透屏風,落在外邊的人影上。
他盯著那人從門口小心翼翼的踱步到書架邊,在他桌上偷偷摸摸的翻找了一會兒,似乎沒有收穫,才更好奇的往他們裡間走來。
許鏡生看著他越走越近,下意識抬手戳了謝晏一下。
「啊!」
許鏡生和小偷都被這聲「啊」嚇了一跳,許鏡生低頭一看,是自己正好戳到謝晏的傷口上。
那小偷聽見動靜,拔腿就跑,許鏡生下意識去追。不料剛起身就被一道力量拉住手腕,把他猛地向後一拽,許鏡生毫無防備,就要栽到謝晏身上!
他身上還有傷口,給他這麼一壓指定要出血!
許鏡生掙扎了一下手腕,想避開謝晏的身體,沒想到反而惹得身後的人不快了,更加強硬的拉過他的手臂。
許鏡生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兩人位置對調,他被謝晏按在床榻上。
床幔散下,許鏡生第一時間去看謝晏傷口,視線還沒往下移,就被人掐著下巴抬起頭來。
好大的膽子。他微皺眉頭,剛想開口,就聽他說:
「許鏡生。」
明明是同樣的聲音,但語氣卻天差地別。
許鏡生一愣,被迫和他對視,眼眶有些酸痛。
「謝晏」眉頭輕蹙,盯著他,像是狩到獵物的野獸,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模樣,和謝晏天差地別。
至少謝晏不會出現這麼有占有欲的眼神。
許鏡生第一反應是封印出了問題,但他遲疑了一秒,沒有第一時間去檢查,而是握住了謝晏的手腕。
他不想讓人受傷,無論是謝晏,還是他。
此刻,這一方與外界隔開,仿佛剛剛的掙扎驚慌都不存在,猶如石子落入湖面,掀起微不足道的漣漪後又歸於沉寂。
許鏡生眸中寡薄無情,毫無波瀾地注視著眼前人,似有寒光閃過,命令道:「……放開我。」
第42章 仙門大試·拾陸 接受上仙的雙修邀請
天色逐漸有烈陽高照變為蒼白昏暗, 下午雲層疊嶂,給一整天劃清界限,一半晴天, 一半陰天。
謝晏經歷過那一通折騰後腰上的傷又崩開出血,染紅了纏在身上的紗布。而且高燒不退, 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許鏡生思緒混亂,讓江留過來給謝晏做了個簡單包紮, 自己則站在門外, 平復心情。
他腦海中不停縈繞著他暈倒前的最後一句話:
「你就沒有問過, 為什麼他也起劍名為負雪?」
是啊, 為什麼這麼巧?一樣的名字從不同的人口中說出來。
當時他還能自欺欺人, 情況危急來不及問。
可後來那麼多個相處的時間,許鏡生也沒有問過一句。
許鏡生的心裡一團亂麻, 仿佛前幾千年的事都堆到一起, 他看著側殿灰白高牆,映襯著陰天都明亮了。涼風穿過海面抵達島嶼中心, 越過高牆,將許鏡生的髮絲吹亂。
江留出門,手裡拿著換下來的一大堆紗布, 幾乎被血浸透。
江留:「回微塵長老, 謝晏的傷已經止住了, 只是人還在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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