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晏連忙跟上師尊, 上樓時還抓住了師尊的衣角,防止自己在這無數個房間中走丟。
隨著樓層越來越高,他們看見的房間也越來越大,一層樓大概也就住三個人的樣子。
直到他們跟著老鴇走到十二樓的某個房間門口。
謝晏不經意的往下一看,才發覺這一層層,就像某種意義上的階級。
「小雀兒,陳員外來了。」老鴇對門內道。
「來了。」
不一會,一聲溫柔的女聲從裡面傳來,伴隨著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吱呀一聲輕響,門被打開,小雀兒從裡面出來,她眉目如畫,穿這一身淺青色繡裙,似是羞怯的看了陳東棋一眼便低下頭,行禮叫人道:「老爺晚上好。」
老鴇朝小雀兒使了個眼色,笑道:「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擾兩位了。」
說完便離開了。
待老鴇走後,小雀兒眉眼含笑,眼中欣喜與羞澀恰到好處,輕聲道:「我前段時間買了一壇雲間白,不知老爺可否有興致與我一同嘗嘗?」
陳東棋已經沒了白日的憂心忡忡,爽朗的笑著,環著小雀兒的腰進了門。
她將陳東棋迎了進去,留許鏡生和謝晏兩人面對禁閉的房門,一時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進,」許鏡生看著門內亮起的燈光,聲音平靜,「不跟了,今天晚上直接入他的夢裡去。」
人的夢境是最薄弱的地方,就像修士的識海,稍有不慎都可能導致人陷入夢魘甚至瘋魔。
而夢境也是最好套話的地方,既能掩飾身份,又能控制陳東棋回答他們所有的疑惑,更幸運一點還能看見相關的記憶片段。
說進就進,一轉眼,他們就已經站在房間裡了,旁邊就是陳東棋和小雀兒在喝酒。
謝晏觀察了一下房間布局,呈長方形,兩頭各有一張床,左邊往外是梳妝打扮的地,右邊是洗漱的地方,正中間就是一張四方桌,正對面的窗戶邊長桌上養著幾株花。
兩個人用了隱身術,因此陳東棋那兩人正你儂我儂的,許鏡生和謝晏已經在他們的房間裡搜羅了一圈。
許鏡生的目光從那位小雀兒床頭的香爐移開目光,轉頭看向柱子邊眼睛不敢亂看,只能看外邊風景的謝晏。
「謝晏,你有沒有什麼感覺?」
「有,」謝晏閉了閉眼睛,看起來趟旅程有點為難他,「師尊,我頭疼。」
許鏡生輕笑一聲:「恭喜你,中毒了。」
謝晏驀地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有一種迷情香,無色無味,融在空氣中,會讓人不知不覺陷入情.欲。」許鏡生解釋了一遍,目光沉靜如水,「你上課沒教嗎?」
教、教了……但是沒人和他說合歡道的知識這麼實用啊!
「那現在怎麼辦?」
他們談話的間隙,那邊的兩個已經發展到下一步了,許鏡生拉過他的手腕,往床的那頭走過去,昏暗的燈光下,透過屏風能隱約看到兩個擁抱在一起的人影。
陳東棋被小雀兒牽著往床邊走去,迷情香的作用普通人見效很快,此時已經起了效,陳東棋一副言聽計從的模樣。
小雀兒將陳東棋推到在床上。
幾乎是兩人剛上床,許鏡生就一隻手施了一道法術,兩人當即就昏睡了過去。
謝晏還來不及感嘆師尊動作之快,下一秒就見師尊對他們倆施法,眼前頓時陷入一片漆黑。再睜眼時,就已經在陳東棋的夢裡了。
謝晏看著周圍熟悉的景色,立馬意識到這是哪裡,「他的夢怎麼在宵芸的院子裡?」
在青樓頭牌的床上夢裡竟然是妻子的房間。
謝晏一時也搞不懂他是愛自己妻子還是不愛了。
許鏡生看穿一切,眼中並無半分詫異:「偽裝久了,自己把自己也騙了。」
不遠處傳來腳步聲,許鏡生和謝晏熟練地躍上房頂,看著陳東棋走進院子,進到門裡。
不一會兒,他拉著宵芸的手走了出來。
夢裡的宵芸沒有生病,面色紅潤,看起來比陳東棋年輕許多,大概維持著十八九歲的模樣,但陳東棋已經將近四十歲,兩個人站在一起,場面看起來有種說不上來的詭異。
夢境中,陳東棋拉著宵芸在院子裡曬太陽,兩人依偎在一起,宵芸說話還是溫溫柔柔的:「難得天氣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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