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留:「雙清城是一座很安靜的城,此地氣候溫和,四季如春,有時候走在街上只能聽見河流的水聲。」
「至於其他的……它上接京城,下有紹城,西北通商也經過它,似乎沒有什麼突出的地方,連寺廟也不多。」
「硬要說的話,就是手工業,幾乎每家每戶都做一點。」
許鏡生垂下眸,掩下眼底的神色。
誰都沒注意到,謝晏突然問道:「做什麼呢?城中人都靠這個謀生。」
江留細細回想了一下,道:「好像是纏花之類的簪子製品,聽說是很聞名,專給富家小姐夫人做首飾。」
不過他們兩耳不聞窗外事,也就了解不多。
這時,在一旁沉默許久的許鏡生開口了:「而且這裡的人不喜歡外地人,我們直接進去不大好。」
徐朝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乍一聽有些吃驚:「啊?那我們怎麼進去?」
許鏡生笑了笑,「我在那裡有處宅子,已經提前叫人打掃好了,我們去了就能住。」
從昨天黃昏到今天黃昏,他們踏著下午的天色到達了雙清城。
許鏡生的宅子不大,幾間廂房加上後面一個池塘庭院,前院裡只有一顆開得茂盛的紫薇,樹下一小方石桌。
他們來的時候,小廝剛好在收尾,管事的在門口和許鏡生交談。
許鏡生把銀錢給到管事,平淡的語氣恰到好處:「還可以,早些回去吧。」
管事接過銀錢,語氣不卑不亢:「是,我們這就離開,您也早些休息。」
許鏡生:「嗯。」
待到人全都離開,朱紅色的大門被關上,徐朝才難得卸下了偽裝,鬆了一口氣:「呼——嚇死我了,你不知道他們剛剛乾活一句話都不講!」
許鏡生笑了笑,指著西邊的廂房開始安排:「你和江留住西廂房,我和謝晏一同住。」
江留沒什麼意見,點點頭。
徐朝沒意見,但還是要說點話:「但是我們晚飯還沒吃呢?」
許鏡生笑著看他:「出去吃也可以,不過雙清城飲食清淡,而且……」
他若有所指:「你能忍住不說話嗎?」
徐朝:……忍不住。
許鏡生轉身進屋,對徐朝道:「有話今天就和江留說完,明天出去我給你施噤聲術。」
不過好在廂房裡房間多,他和謝晏不用擠在一個房間裡,但謝晏看起來不太開心。
光透過窗戶照進走廊中,謝晏的房間就在許鏡生隔壁。
他站在門口,看向窗外,紫薇淡粉,小花被風一吹,就如雪絮般飄落,樹下的一方土地,石桌上全是散落的花瓣,景象透過花窗落入謝晏眼中。
等明年,我們一起看滿百日花期吧。
腦海里忽然冒出這句話,謝晏想要收回想要進門的腳,轉身走出了門。
其他三人都回房間了,此時外面一片寂靜,陰天襯著紫薇花開格外明媚,但謝晏卻總感覺哪裡不對,心臟沉悶的痛感襲來,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應該,應該是個天氣晴朗的上午,兩個人在紫薇樹下。
可是他怎麼也想不起來。
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明明不是他的記憶,但又好像切身體會過。
謝晏沒有頭緒,思索了很久,才突然想起什麼,想把負雪劍拿出來,他才伸出手。
「謝晏。」
謝晏的動作還停留在剛伸出手,聽見熟悉的聲音,他回頭,果然看見了許鏡生站在門口,看著他。
謝晏:「師尊?您怎麼出來了?」
許鏡生沒回答這個問題,「我以為你進屋了。」
「我只是覺得這一幕很眼熟,」謝晏給他看院子裡的場景,「但是又想不起來,我感覺是負雪劍里的記憶。」
話說,負雪劍也很久沒有動靜了,他一直沒有拿出來。
許鏡生聽完他的話,神色似乎沒有什麼變化,或許他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所以也疲於再遮掩躲避。
「那你有想起什麼嗎?」許鏡生問。
這次輪到謝晏愣住了,他以為師尊會和往常一樣,給他施一個什麼法術讓他不再想起這些奇怪的記憶,免受苦惱,卻沒想到他會這樣問。
許鏡生知道他內心所想,和他一起看著紫薇落花,輕笑道:「或許就是前世執念太深,現在才會反覆想起那些片段。」
謝晏也笑了,想起自己那些記憶似乎都是兩個人,半開玩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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