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鏡生看了他一眼,輕笑了一聲:「凌岱,你別裝。」
凌岱笑了笑,看向他身後的三人,熱情道:「你們就是許大人的徒弟吧?歡迎歡迎!」
他是卜修,在2百多年前意外被許鏡生所救,兩人這才得以結識。
後來一百多年凌岱就在京城當國師,兩人一直沒有交集。直到今天,凌岱才又見到許鏡生,他的容顏已經老了,許鏡生還是和當初一樣。
凌岱身後的太監對視一眼,似乎都在說,沒見過他們高冷國師變得這麼熱情。
他們來的點正好是下完朝,有少部分朝廷官員下朝後還想來養心殿議事,但都被御前侍衛攔了回去。
身著朝服的文官們心懷社稷,想來接著上奏,結果少見的被攔在門口,幾位一品官員氣急攻心對門口的侍衛對罵道:「耽誤了朝廷大事那擔得起責嗎!」
「是啊,陛下!斷袖之風終究不是正統啊!」
「男男通婚不可行!」
許鏡生聽見叫喊聲,偏頭看了一眼,轉頭繼續跟著太監往養心殿裡走去。
凌岱帶著他們進入殿堂大門,宮女有序離去,就只剩下殿堂上的天子和一旁的太子。
皇帝處理著政務,見他們來便放下筆,目光從凌岱身上移到許鏡生幾人身上,似乎是在觀察他們。
凌岱行禮:「陛下,這就是我此前和你。說過的修仙界大能,姓許。」
皇帝看向許鏡生,兩人相顧無言。
許鏡生看到凌岱給自己使眼色,他才反應過來,好奇瞧了一眼龍椅上的人,學著他的模樣行人間的禮儀,雖然看著有些敷衍。
一旁的太子目光就始終落在許鏡生身上。
拜完禮,皇帝才給他們賜座。
許鏡生坐下,還暗自感嘆凌岱這錢可真難賺。
皇帝叫莊承運,太子叫莊常。這是剛剛凌岱告訴他的。
但許鏡生向來記不住這些,撐著頭多半是聽凌岱和莊承運交流,目的是讓他們也參加今年的祈福儀式。
莊承運看著許鏡生,似乎對他半信半疑,於是道:「許先生有什麼方法可以證明自己嗎?」
許鏡生抬眸看了他一眼,隨口道:「比如?今天你會和皇后有一場爭吵。」
「誒!」凌岱想去捂他的嘴,但還是慢了一秒。
莊承運深沉的望向他,看他對自己沒有一點畏懼之心,也毫不在乎。片刻之間他就想明白,不動神色的說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先將許先生安排在偏殿。」
天氣大好,凌岱被嚇出一身冷汗。
「許鏡生,你太嚇人了!」凌岱擦了擦腦門的汗,虛驚一場,「在皇帝面前我們能不能收斂一點?」
他們從養心殿裡出來,跟著御前太監往住處走去。
許鏡生毫不在乎,輕笑一聲,隨口解釋了一下:「新奇而已。」
但在他們身後,剛被皇帝提點完的莊常從門中出來,望著許鏡生離開的方向,剛剛父皇的教導忘得一乾二淨,腦海里全是許鏡生的臉。
「殿、殿下……」隨身太監指著另一個方向,低聲提醒道,「那邊才是東宮的方向。」
皇宮各處都是眼線,他身為太子不知被多少人惦記,莊常只好收回目光,轉身朝東宮的方向走去。
給他們安排的是一個中規中矩的偏殿,在宮中實在說不上多好,但對比他們這一路住宿條件,這偏殿算是相當可以,至少他們每個人都有了一間獨屬於自己的房間。
許鏡生推開房間裡的窗戶,看著後面的宮牆交錯有致,樹木花草的芬芳透過鮮艷的顏色,遞出明黃磚瓦,透過淡藍的天空就不自禁聯想到後宮妃子們嬉笑場景。
「我們離御花園還挺近的。」許鏡生看著某個方向道。
謝晏站在他身後,和他一起看著朱紅宮牆上探出來的花枝,彎了彎嘴角:「有空我們也去看看。」
許鏡生垂眸,沒回答這個問題,轉過身看向他,語氣也比之前認真了些:「皇宮各處都是法術結界,你叫徐朝和江留他們二人也小心些,不要到處亂走。」
「好,」謝晏低眉望著他,順從地輕聲應道,「那師尊早些休息,弟子先告退了。」
等徹底安頓下來,已經是下午時分。
三人都在各自的屋裡修煉,許鏡生想著沒事,就想著出門轉轉。
宮牆長的沒有盡頭,朱紅明黃,像是天子永恆的權威,是歷代被濃厚血色染成的無字史書被鐫刻在深宮的每一寸。
轉過每個角都是相似而一模一樣的長道,每個宮殿也差不多。如果不是天氣的變化,真的會有一瞬間掉入循環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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