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鏡生和謝晏站在人群中心,和他們一起等著。
不一會,從一旁的小門裡傳出來苗銀的叮叮噹噹的聲音,接著,走出來一個約莫十八九歲的少女,穿著苗疆族的服飾。一進來就看見了他們,眼神驟然亮了一些,盯著謝晏,走到族長身旁坐下。
這裡的人說話都是用地道的苗疆方言進行交流,謝晏聽不懂,就緊緊得跟在許鏡生身邊,看他眼色行事。
「阿念,」族長沉聲道,「這兩個人是從外面來的,毫髮無傷的進來的。」
族長著重強調了這幾個字,然後看向阿念,等待她的回答。
阿念順勢坐到族長旁邊,道:「霧障關閉與開啟的時候正好是最弱的時候,他們進得來只能說明他們運氣好。」
族長看著他,眼神似是警告似是試探:「那你說這兩人要怎麼辦?」
阿念看向許鏡生和謝晏兩人,目光在謝晏身上流轉。相對於他旁邊這個,她還是更喜歡這個人的更加硬朗的長相。
指著謝晏,笑道:「我還挺喜歡這人的,不如把他給我當添房吧!」
族長嚴肅的看了他一眼,但語氣沒有責備,「胡鬧,你要記得你是祭司,這種隨意的話不能亂說。」
阿念嘆了一聲,有些遺憾:「好吧,明明是你要問我,又要說我。」
他們的談話完全沒有把兩人當人,仿佛只是一件惹人心煩的物品,正在考慮怎麼處理。
這時,一直沉默的許鏡生開口了。
他站在旁邊的時候就讓人忽視不了,押他們回來的人更是不敢有動作,像是護送他回來的一樣。現在他一動作大家就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放在他身上,一時氛圍針落可聞。
許鏡生看向族長,姿態悠閒,要是外人來看,許鏡生才像這家裡的主人。
他微微勾起嘴角,聲音平穩,道:「我覺得你們要不再考慮一下,畢竟能毫髮無傷進來,可不是全憑運氣。」
「或者,你們更想讓別人知道寧家後代在哪?」
話音剛落,族長怒目圓睜,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看著許鏡生,又瞬間反應過來,慌張的瞄了幾眼旁邊圍觀的眾人,大手一揮,遣散他們:「大夥都回去吧,這兩人我有話要單獨問。」
阿念也跟著看向許鏡生,轉身拉住了族長。
族長都發話了,眾人不一會就各回各家散了,整個廳堂里就只剩下四個人。
族長上前一步,拄著拐杖的手感覺下一秒就要掏出刀來殺人滅口。他嘴唇微顫,死死的盯著許鏡生,聲音如寒風枯槁,道:「你還知道什麼?」
許鏡生雙手抱臂,手腕上的木串在光下透著沉朴的質感,好像和他的主人般洞察一切。
主次顛倒,許鏡生慢悠悠的說道:「我還知道,你就連已經劃為熟苗的寧家親戚也沒放過。」
寧樂的姑母一家也沒逃過,被殺死在一場精心策劃的意外中。
族長驟然呼吸困難,踉蹌一步還好有阿念扶著,不然真的要腿軟得倒下去。他指著許鏡生,顫顫巍巍的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你你……」
「你要是不想被其他寨子知道這個消息圍毆你…以及你這位新任祭司。」許鏡生先截斷了他的話,直接說出自己的要求,「就讓我們在這待到霧障下次消散。」
為表誠心,許鏡生笑了笑,道:「我們真是誤入,所以不會幹什麼,等障散了就離開。」
阿念看了一眼許鏡生身後的謝晏,也對族長附和道:「是啊阿爹,咱們這幾個寨子鬧了這麼久才消停,而且祭祀儀式在即,這個節骨眼可不能掉鏈子。」
族長嚴肅的思考了一會,重重的嘆了口氣,招呼門外的小廝,指著兩人道:「去後面找個隱蔽點的閣樓,讓人收拾一下,讓他們住進去,一日三餐按祭司的標準送。」
小廝點頭道:「是。」
接著就退出去招呼人收拾地方去了。
族長看向許鏡生,目光撇過謝晏,心想這一晚上沒說話,怕不是個啞巴。他神情凝重的看向許鏡生,沉聲道:「希望你遵守承諾。」
許鏡生輕笑道:「當然。」
這天晚上,苗疆族的領域來了兩位不速之客,鬧得轟轟烈烈,但最後怎麼收尾的卻沒人知道。後來才知道族長把那兩人殺了餵蠱,場面太殘忍便沒讓人圍觀。
殊不知他收留的這兩個人,其中一個足以改變他們全族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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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歡宗
新入門的弟子正在領統一的玉石令牌,傳聞這玉牌冬暖夏涼,放在人間也是珍寶,但在修仙界無非就是塊石頭。
而且不同於凌霄峰,凌霄峰是三年招一次,弟子數量也少,因此拜師儀式都稍辦得隆重些。合歡宗這種每個月都可能進新弟子,就把宗門與名字刻在長柱形玉石上,佩戴在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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