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老婆再找您,您就說您反對我們離婚。」紀嘉行不得不提前跟母親通氣,「您記得和我爸也說一聲。」
「等等。」紀母斟酌了一下,「你們離婚的進度到哪一步了?」
「我律師已經收到我老婆律師發來的離婚協議。」對方是自己的母親,真實進度沒什麼可藏著掖著,紀嘉行如實告知,「我們也分居了,她不願意回家。」
「你老婆速度挺快,上周才跟我打的招呼。」桑書意的高效率,紀母也不意外。
妻子六年來第一次提離婚,態度強硬得毫無迴旋的餘地,紀嘉行當前稱得上焦頭爛額,顧不上陸景川,也顧不上妻子說那些字字誅他的心的話,首要任務是讓妻子打消離婚的想法。
自己在跟母親通氣,母親的注意力卻跑偏了,他有一瞬間的無語凝噎:「 您是我媽,還是我老婆的媽?怎麼還夸上我老婆速度快?」
「我當然是你媽!不過……」紀母頓了頓,「你老婆那天跟我說的話,我跟你說說,你聽了,也不要跑去跟你老婆說,省得你得罪了她,我也得罪她。」
只有桑書意一天不和小兒子離婚,桑書意都是她兒媳婦,跟兒媳婦鬧僵關系,為難的還是小兒子,她得事前叮囑。
「您說。」紀嘉行耐心聽著。
「是這樣的。」紀母回憶了一會,隨即一字不差地原話轉述,而後說:「我估計你老婆忍你很久了,你在她工作的地方大鬧,逼她離職,直接成了壓死駱駝的一根稻草。」
小兒子明顯在挽救他的婚姻,作為母親理應能幫的就幫,她下意識地分析了桑書意的心理。
豈料,小兒子那邊遲遲沒有反應,紀母不確定電話是否沒信號中斷,或是小兒子掛了電話,便特地把手機從耳邊拿下。
看到屏幕顯示是正常通話的,她問:「喂,嘉行,你有在聽嗎?」
母親那句「估計你老婆忍你很久了」和妻子說的「我忍你很久了」如出一撤,紀嘉行此刻薄唇不禁抿成一條直線:「她說,和我結婚第一天就後悔了,可當年兩家聯姻,她明明答應嫁給我的。」
「這個……」紀母假咳一聲,「答應嫁給你和願意跟你過一輩子是兩碼事,前者只需點頭同意,後者需要兩個人共同經營婚姻。」
至於桑書意有沒有去經營,或者小兒子有沒有用心經營,她不得而……
也不是,桑書意指責小兒子總是懷疑她在外面有其他男人,這一點來判斷,小兒子大概沒悟到經營婚姻的精髓。
尤其,桑書意本身就不情願和他結婚,非自願的情況下,小兒子哪怕是微小的過錯都會被放大,長年累月的積攢下,桑書意可不就忍著過日子了?
忍多了,早晚有一天爆發的。
紀母教育道:「你先跟你老婆好好道歉,說不該逼她離職。」
「我道過謙了,我也沒讓她離職。」紀嘉行太陽穴隱隱作痛,正想揉一揉,餘光掃見妻子從寫字樓出來,注意力轉移了一半。
「你怎麼道歉的?」紀母好奇小兒子是以哪種姿態道歉,「你老婆什麼態度?」
「口頭上道歉,她不聽。」妻子沒發現他,坐上她的車走了,紀嘉行注意力全部回到和母親的通話上。
「……嘉行,聯姻讓你和你老婆跳過談戀愛的階段,直接進入婚姻,走了捷徑,但捷徑存在隱患的,你們並無感情基礎,也沒經過磨合,需要你們摸索清楚和對方相處的要點是什麼,現在顯而易見,你摸索不清楚。」
旁邊丈夫細心遞來一杯溫水,紀母接過淺喝幾口,潤了潤嗓子:「總之,你先復盤你和你老婆平時的相處方式,想一想要點是什麼。」
她教不了小兒子太多東西,小兒子聽不聽得進去,也無法保證,因為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次就會,小兒子想挽救他的婚姻,光靠她叨叨是難以起作用的。
當然,能教小兒子的她會盡心盡力教,但不會像六年前那樣把聯姻安排得妥妥當當的去給小兒子創造條件,也創造不了。
人終究不是牛,摁不了人家一輩子像牛低頭喝水,加上現代非封建時代,婚姻不是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為主,桑書意也不是六年前稚氣未脫的學生,會任由別人擺布。
不對,桑書意六年前不是任由別人擺布,是相對好糊弄些,別人一說「已經定局的事情,反悔不得」,就被糊弄到,不反悔聯姻了。
如今,桑書意在律師行業闖出名堂,什麼人沒見過?
她要是再好糊弄,但凡遇見黑心點的客戶和對手,指定坐牢去了。
過了好糊弄的年紀,從裡到外都有資本和底氣,桑書意鐵了心要做的事情,誰能阻止?再一次給予桑家好處,引誘桑家上鉤,去逼她不離婚?
單從桑書意非讓小兒子去問桑家要回來五個億的舉動來看,桑家早就不能拿捏她,等桑家哪天徹底倒了,有求於桑書意,桑家往日做過的什麼,她不連本帶利拿回去就不錯了。
說白了,桑書意目前沒有軟肋,用不了外界因素去影響她,小兒子當下唯一要做的是,先摸索和桑書意相處的要點,至少順著桑書意一點,知道桑書意介意什麼,別去做她介意的事情。
第34章 丟人現眼 一更
工作得好好的, 忽地一通快遞類的電話打進來,說有東西要她當面簽收,讓她現在到前台處, 電話一掛, 桑書意吩咐助理去幫自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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