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這才鬆了口氣,這才答應下來。
……
襲香閣內。
纓纓起得晚,安靜的梳妝打扮,等到將髮髻弄好之後,她就在椅子上靜坐起來。
不過等了好一會兒,纓纓低聲嘆息了一句:「他也太慢了吧。」
三七懶懶的開口:「你那麼肯定他收到你的信就會來?」
纓纓倒是笑了笑:「三七大人不是有那種能夠查探人在哪兒的能力嗎?他來沒來,大人應該比纓纓清楚多了。」
三七不置可否。
纓纓卻笑了笑:「鄭書傑這個人,懦弱自私到了極致,在他沒有考上狀元之前,纓纓對他還有利用價值,他不會不來的。」
而纓纓話音剛落,仿若支持她這番話一般,窗外就突然有了細微的輕響。
纓纓沒有絲毫的詫異,起身去開了窗,而窗外,好不容易攀上樹的鄭書傑一臉笑的看著她。
纓纓臉上不帶表情,她輕輕側了側身子,讓鄭書傑進來。
鄭書傑生的一表人才,是一個清俊的書生模樣,不過嘛……
纓纓看著他,眼裡閃過一絲莫名其妙的笑意。
不過一個稍微品行好一點的人,恐怕都做不出這種讓自己未過門的妻子去青樓賣身的舉動吧。
纓纓原名叫夏寄秋,和鄭書傑都為江南人士,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兩小無猜,已經私定了終身。
但夏寄秋的家裡人卻不同意,她親母早逝,飽受後母蹉跎,後母瞧不上家裡清貧的鄭書傑,一心一意要將生的貌美的夏寄秋嫁給一個肥頭大耳的富商,夏寄秋整日以淚洗面,終於經受不住鄭書傑的誘惑,和他私奔來了京城。
鄭書傑來這裡是為了進京趕考,不過一路上盤纏用盡,走到京城時已經是走投無路,他就打起了讓夏寄秋去青樓賣身的注意。
而夏寄秋這個傻女人居然也真的經受不起鄭書傑的再三哀求,同意了下來。
纓纓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來到夏寄秋身上的,她曾是貴妃,能歌善舞且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倒讓芸娘像是撿了個寶似的,細心栽培她,第一次接客,接待的就是陸珹和謝瑜這樣的頂級貴人。
鄭書傑從窗戶外爬進來,落到地面時,微微有些狼狽,但他面不改色,深情的看著纓纓,道:「寄秋,你找我什麼事啊?我收到信就來了。」
纓纓微微垂眸,而後輕聲道:「你什麼時候來贖我出去。」
鄭書傑聞言,笑了起來,堅定的道:「纓纓,是我對不住你,我該死,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帶你出這裡,八抬大轎,明媒正娶,我不會辜負你的,我會考上狀元,而你會是尊貴的狀元夫人,你會天下女人都羨慕的女子。」
但這句話說完,鄭書傑的笑容淡了淡,勉強苦笑:「寄秋,你現在稍微體諒一下我,好不好,我沒有那麼多錢贖你出去,而就算是把你帶走,你只能和我一起過窮困潦倒的生活,我不想你吃這樣的苦,你再等一段時間,一段時間就好,等我有了錢,我一定帶你走。」
纓纓不說話,微微別過頭,看著窗外不語。
鄭書傑長嘆一聲,他將手放在纓纓肩上,深情凝望著她,纓纓似乎終於受不了這樣的眼神,半響,她輕輕點了點頭。
鄭書傑眼裡一喜,還準備說什麼,卻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聲:「纓纓姑娘在嗎?」
鄭書傑一驚,連忙想從窗子口逃出去,纓纓攔著了他,小聲道:「不用怕,估計是芸娘派人來叫我去一趟,我在門口和他說幾句就行,你在裡屋等著,等著我們走了再走。」
纓纓猶豫了一下,眼裡還是含著關切,道:「別急急忙忙的去爬窗,小心一點。」
鄭書傑嗯了一聲,才有些慌亂的在裡屋躲了起來。
纓纓打開門,但門口站著的卻不是她認識的任何一個小廝,而是一個陌生的男子。
長安見纓纓終於開了門,本打算抱怨幾句為何她來的這麼慢,但一見到纓纓那張美貌的臉,什麼重話都說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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