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好歹還有點手藝,心智也算成熟,不然在那樣的情況下,還真不知道會變成怎樣一個人。
「在想什麼呢?」
就在楚頤沉浸於往事裡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顧嘉言的聲音。
她循著聲音的來處望去,就見他正從房間內出來,向著她走過來。
「 ......」
沐浴著晨光的的少年郎風度翩翩,簡直就是少女殺手。而那肖似父母的容貌讓楚頤有一瞬間的恍惚,好像又回到了他們初見的那一天。
那個時候她已經勉強適應的新的生活,也依靠自己的能力,稍微讓自己活得不那麼疲憊。只是一個尋常的周末,她遇見了被母親帶著來孤兒院做義工的顧嘉言。
楚頤記得,那時候的顧嘉言還滿身青澀,俊朗的容顏還沒有徹底長開,還只是個惹人想要親近的領家哥哥。
一來到孤兒院,就被院裡的女孩子們圍繞起來,嘰嘰喳喳地跟他聊天。
不過當時他好像從有點被嚇到了,站在院子裡不知所措。
腦海里浮現出小小的顧嘉言,楚頤忍不住笑出了聲。
不明所以地挑挑眉,顧嘉言學著她的樣子依靠在船舷上,「想到什麼開心的事了?」
「想起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是我見過最遜的言哥了。」迴轉過身體,楚頤偏頭看著顧嘉言發笑,「就像是落進了狼窩的小白兔。」
被她這個形容驚到,顧嘉言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什麼叫做落進狼窩的小白兔?我只是保持基本的禮貌而已。」
楚頤才不管他的狡辯呢,那副慌得小眼神亂飄的模樣,誰相信只是保持禮貌啊。
她張口準備再說點什麼,可惜不良動機第一時間被顧嘉言發言,然後就被他半路攔截,將一肚子話堵了回去。
「我還想問呢,你當初為什麼拒絕接受領養提議?明明都躲在牆角哭了,為什麼不願意?」
雖然是用來轉移話題的,但這確實也是顧嘉言埋在心底多年的疑惑。
明明很喜歡他家的氣氛,對他和爸媽的感官也很好,為什麼在他們提出收養的時候,會直接拒絕?
就算不提當時他們已經挺深厚的感情,就從未來考慮,接受他們的收養不是更好嗎?
至少這樣她就不會因為種種壓力,而躲在無人的角落痛哭。
當時楚頤沒有給出理由,只是沉默又堅定地拒絕了。他們又不想逼迫她,只能按下這個話題不再提起。
現在過去這麼久,早已經物是人非,他卻還是想讓她親口告知。
「 ......」
面對這個問題,楚頤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她與顧嘉言四目相對,彼此眼裡都是對往事的懷念。
安靜一會兒之後,她才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說不來言哥你可不要笑話我,也不許生氣。」
顧嘉言沒有反應,只是端正神情,做洗耳恭聽狀。
「當初聽到顧阿姨想要收養我的時候,說實話,我是真的很開心,甚至當時真的差一點就答應了。」收回與顧嘉言對視的視線,楚頤微微彎腰,將下巴擱到自己放在欄杆上的雙臂上。
看著天邊越來越圓潤的太陽,她的神情里除了懷念,還有一些尷尬和羞澀。顯然當初的理由應該很幼稚,幼稚到她現在提起都感覺很不好意思。
不過既然顧嘉言問了出來,她還是準備向他解釋清楚。
「可是話到嘴邊,我突然想起了我的父母。雖然出事的時候還小,但我始終記得曾經幸福的生活,也記得他們對我的愛。」
楚頤這裡故意使用了模糊的說法,在顧嘉言聽來,她可能是在說被警方莫須有安上得父母,但其實,她說的是上輩子的父母。
她第一世的生活是真的很美滿,從小到大就沒吃過什麼苦,一路順風順水地活到那場意外來臨。
所以在第二世的對比下,她越發忘不掉當初的幸福,始終無法徹底敞開心扉,面對顧家的好意。
總覺得要是被領養之後,法律意義上有了新的父母,就仿佛'背叛'了曾經深愛自己的父母一樣。
當然現在她已經走出來了,父母的音容笑貌將永遠儲存在她的記憶里,給予她走下去的勇氣。而面對別人的好意,她也能完全接納,並回饋以同等的感情。
不過話剛出口,楚頤又覺得這樣好像有點不太對,趕緊打補丁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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