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嵇在藥物的作用下睡得非常沉,但渾身被扒了個精光,身體依舊不適地動了動。
許知見狀又調高了溫度,卻把自己熱得滿頭大汗。
她從浴室里取來毛巾,用溫水打濕,細細給雲嵇擦乾淨身上殘留的藥膏。
做這些活的時候,她本來以為自己應該會很生疏,沒想到一上手,身體的肌肉記憶居然還在!
許知一手抬胳膊,一手拿毛巾擦拭,做得格外熟練。
熟練到她都忍不住嘆氣。
這人是易出汗體質,從前兩人做完後他都會鬧著要洗澡,但自己站又站不穩,許知便像這樣把他按在浴缸里慢慢洗……
藥膏擦乾淨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雲嵇身上還未長好的粉紅色皮膚在摩擦下變得血紅,從他不自覺皺起的眉頭來看,大概率是擦疼了。
許知將毛巾洗完放回浴室,從桌上拿起噴霧開始給他皮膚上噴。
冰涼的藥噴在紅艷艷的傷口上似乎有些涼意,讓疼痛更明顯了,雲嵇的反應很大,身體下意識後縮。
許知眼疾手快護住他的腰,才沒讓這人撞在床邊護欄上。
「乖一點!」
她腦子還沒轉,手已經下意識拍在了某人屁股邊上。
房間裡響起清脆的巴掌聲。
大概是某種刻在骨子裡的記憶作祟,雲嵇立刻安靜了。
許知尷尬地收回手,她不是故意的……
閉了閉眼,許知動作迅速地給雲嵇身前受傷的皮膚都噴上藥劑,自然晾乾後,又將人翻過來繼續上藥。
許知的手掌從雲嵇的腰上收回,不自在地揉了揉掌心。她記得從前這裡的觸感是非常細膩的,只是並不像現在這般脆弱得好像她稍微用點力就會握斷一般。
匆匆收回視線,動作迅速地給他身體上完藥,許知這才鬆了口氣,幫人把被子蓋好,遮住身體,又拿出抹臉的藥膏。
雲嵇臉上戴著的應該是仿真面具,許知不是第一次見這種東西了,湊近了看還是能發現破綻的。
她將趴在床上的人重新翻過來,卻意外看見了他眼角濕潤的水珠。
許知心裡咯噔一聲,以為他醒了,連忙收回自己按在他身上的手。
「……」
沒醒啊,許知鬆口氣,神色複雜。
有這麼疼嗎?哭成這樣。
許知胸口悶悶的,深呼吸幾下,然後慢慢伸出手,用指腹替他擦去眼淚。
「別哭了。」她別彆扭扭自言自語道,「你少惹我生氣,我肯定幫你收拾他們。」
看在你說仰慕我的份上,就算你還惹我生氣,我也會幫你教訓他們的。
許知在心裡悄悄補充了一句,然後伸手揭開雲嵇的面具。
面具下,精緻的五官依舊是她記憶中熟悉的樣子,只那曾經細膩的皮膚被破壞得慘不忍睹,雖然創口已經開始修復,但依舊留有斑駁的粉紅色創面。
許知緊緊咬住牙齒,偏開視線。
她當然不是被嚇到,在塞維軍區里她見過不少更可怖的傷勢,只是當這些傷落在這張曾讓她一見鍾情過的臉上時,許知還是險些沒忍住怒火,恨不得把斯圖爾特家所有人都丟進炮筒里!
這怒火燒著燒著又燒到了面前這人身上。
怎麼不疼死你算了!傷這麼重還敢跟著去出任務!
儘管在心裡大聲腹誹著,但許知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敢用力。那藥膏雖然很好揉開,但她還是怕把這人剛長好的皮膚給揉破了。
等所有藥都上完、新的繃帶纏好、衣服穿好時,許知已經渾身是汗,比在重力室里訓練還要累。
她堂堂軍區少將,到底為什麼要大半夜不睡覺來伺候人?
許知回到自己房間躺上床,臨睡前突然覺得自己大概腦子有病,直接拆穿這人讓他自己上藥不好嗎……
第二天,雲嵇醒來時神情奇怪地看著自己身上亂糟糟的繃帶。
他睡姿有這麼差嗎?把繃帶都蹭亂了?
下床時渾身清爽,連傷口都不怎麼疼了,他只當是這一覺睡得太舒服,傷口自然癒合了,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在昨晚被某人看光。
洗漱完後坐在書桌前發了會兒呆,房間門被人從外面敲響,他應聲之後,許知拎著飯盒進來。
雲嵇有些驚訝,居然真的是她親自來送飯,身為嫌疑人的待遇也太高了吧?
他惶恐道:「謝謝。」
許知從他的臉色上沒看出異常,這笨蛋看樣子根本沒有發現不對勁,許知鬆口氣,又有些說不出的遺憾。
「昊師傅今天離開。」她抱著手臂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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