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向晨那句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確實不是誇大其詞,畢竟晁軻自初中以來一直是班上出了名的好學生,深得每個老師喜愛,很難想像他那種性格能做出什麼不安分的事來。
偏偏除了那一次。
還是在江辭卿和晁軻在被人舉報在談戀愛之後,本來知情者只有兩方父母以及方老師,經過談話後,加上家長態度並不是很反對,這事兒本來該告一段落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傳到了教導主任乃至校長的耳朵里。
那段時間好巧不巧,隔壁學校某女學生因為早戀懷孕,迫於輿論壓力跳樓自殺的新聞傳遍了整個元城,每個學校處於對早戀問題的高度敏感期。
江辭卿和晁軻很不幸的直接撞到了槍口上。
教導主任鐵了心要把他倆作為典型,殺雞儆猴。
有天上課上到一半,教導主任在班級門口把江辭卿叫到了校長辦公室。
江辭卿那是頭一回近距離地見到學校的那些領導。
經過一番敦敦教誨,她總算明白這些領導是打算以權壓人,奈何她油鹽不進。
教導主任見她態度冷淡,言語上沒了分寸,「江辭卿你別以為你家長支持就可以無法無天,你是個女孩子,怎麼連基本的羞恥心都沒有?這樣鬧下去給學校抹黑不說,你自己不覺得丟臉嗎!」
江辭卿被激怒,瞪大眼反問:「喜歡一個人很丟臉嗎?主任你難道沒有老婆孩子和父母,你覺得愛他們會讓你蒙羞?」
「你少給我偷換概念,一個學生把喜歡和愛掛在嘴邊,你當學校是歌廳啊,這不是給你表演的舞台!」
歌廳,表演,舞台。
江辭卿不傻,主任的潛台詞如同給她當頭一棒。
她從沒被人這樣當眾羞辱過。
「學校領導今天好心勸導你,你若是不聽,就別怪學校不顧及師生情面了,你們這些藝考生真是不知所謂……」
「藝考生怎麼了?」江辭卿咬著牙問。
「隔壁學校跳樓那個,不也是個藝考生麼?」教導主任輕蔑一笑。
一股怒火直衝腦門,江辭卿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她只感覺一個高瘦的人影從自己身邊一晃而過,就像一陣風。揮拳速度之快,情急之下江辭卿根本來不及看清,待反應過來,晁軻已經被兩個男老師給控制住。
教導主任的嘴角滲出血來,疼得直皺眉。
晁軻被兩個老師架著胳膊動彈不得,瞪著教導主任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連呼吸都含著戾氣,「你們一群男人為難一姑娘算什麼本事!有什麼都沖我來,這事我一個人擔!」
教導主任氣紅了眼,指著晁軻罵罵咧咧,「你這同學怎麼能動手打人,哪個班的叫什麼名字,叫你家長來!」
晁軻臉上毫無悔意,「高二5班晁軻,處分都算我頭上,跟江辭卿沒有關係。」
「你倆早戀你說跟她沒關係?」
「那就算我強迫她的,美院招生有審核,她檔案不能有污點。」
校長聽著有意思,好笑地反問:「你以為自己成績好檔案有污點就無所謂了,重點大學任你選?」
「不是。」
晁軻看了江辭卿一眼,篤定地回答:「她能考上最好的美院,不能被這件事耽誤。」
……
「你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
江辭卿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側頭看見是楊向晨,笑道:「裡面有點悶,我透透氣。」
楊向晨喝得有點多,腦子發暈,從飲料台上拿了兩杯橙子,將一杯遞給江辭卿,「今晚還沒跟你喝,以橙汁代酒走一個?」
江辭卿跟他碰了碰杯,跟他開玩笑:「你酒量不如當年啊。」
楊向晨直搖頭,一副吃不消的樣子,「別提了,幹了銷售這酒就沒斷過,越喝越不行了。」
「你夠拼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真羨慕你和晁軻,家裡就你們這一個孩子。」
楊向晨醉意上頭,忍不住多說了一嘴,「特別是晁軻,他媽媽去世後那些遺產都是他的,以後幾十年還愁什麼……」
江辭卿以為自己聽錯了話,「你說什麼?」
第18章
時間的淚眼撕去我偽裝,你可記得我年少的模樣。
——梁凡《阿楚姑娘》
楊向晨心想壞了,傻笑著想敷衍過去, 「沒有,我的意思是你們家裡負擔不重,活得自在些……」
江辭卿哪是這麼好糊弄的,直奔主題問道: 「你說晁軻媽媽怎麼了」
「這事不該由我來跟你說。」楊向晨口風很緊,沒有轉圜的餘地。
同學多年,江辭卿解他性格固執,沉吟片刻,換了一個問題, 「以前我不止一次問過你關於他的事情,你都說不清楚,你是真的不清楚嗎」
楊向晨沉默。
江辭卿覺得有點喘不過氣,雙手撐著欄杆,一字一頓地問: 「是他讓你瞞著我」
「辭卿,晁軻他其實不是——」
「你回答我的問題,行嗎」
楊向晨被江辭卿通紅的眼睛看著,那些託辭如鯁在喉,最後只能承認, 「是。」
「向珊她也清楚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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