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軻知道她原沒有看上去那麼堅強,她比自己還要害怕。
他還有好多好多想和她一起完成的事情,可他目前卻不敢說出一件來。
沒有底氣的承諾到最後只會傷人。
思緒湧上心頭,到最後晁軻也只能捏了捏她的手。
會好起來的。
江辭卿在心頭默念。
血管造影的出來的很快,結果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最終診斷結果為先天性腦血管畸形,治療方案有兩種,需要進行開顱手術去除那根畸形血管或者介入栓塞保守治療。
晁軻和江辭卿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第一種。
既然已經壞掉的東西,不如第一次摘個乾淨,省得以後再遭第二次罪。
選好方案,手術時間定在了後天。
比如之前漫長無望的一個月,這樣的痛快無疑於是一種解脫。
江辭卿私底下跟江經和聊過,開顱手術的風險並不低,換言之這是一場硬仗。
能不能打贏取決於太多因素。
江辭卿聽完展顏一笑,對他說: 「爸爸,我們無條件的相信你。」
「我會盡全力。」江經和抱住這唯一的女兒。
正好夏凡也在,江辭卿說出了自己思考許久的決定, 「爸媽,我想和晁軻結婚。」
「可以。」
「我們不反對。」
江辭卿頓了頓,加了個時間, 「手術前我想先和他去領證。」
夏凡跟江經和都愣住。
「你別一時衝動,剛剛你爸跟你說的那些你沒聽明白嗎」夏凡無法接受。
江辭卿心意已決, 「這件事我想一個月了,就是因為我把風險都裝在心裡,我才說要趕在手術前和他結婚。」
「丫頭你這……」江經和不可能不偏心, 「有些話說出來不吉利,你懂我意思的。」
「古代都說什麼沖喜。」
江辭卿握住父母的手,懇求道: 「我別無他法了,你們就當我迷信好嗎我可以對自己的人生負責,爸媽,我不想讓他覺得自己一直都是一個人。爸你常說病人的求生信念,我不知道晁軻的信念有多重,但女朋友和妻子分量孰輕孰重我清楚。」
長久的沉默。
夏凡率先開了口,臉上依舊不情不願,卻還是低了頭, 「戶口本在主臥,床頭第二個抽屜。」
江辭卿抱住夏凡親了一口,笑出淚來, 「謝謝媽媽。」
江經和沒料到妻子會鬆口, 「你怎麼同意了呢,唉。」
「女兒夠遭罪了,順著她吧。」夏凡抹去眼角的淚,平時樂呵慣了的臉因為近日的疲憊也滿是憔悴, 「好壞不都有咱們陪著嗎」
「你啊……」
江經和擺手,沒再說什麼,相當於默認。
-
江辭卿第二天回家拿了自己和晁軻的戶口本,經江經和同意後,帶著他出院放鬆半天。
晁軻知道自己有了半天的自由,迫不及待地換下病號服。
江辭卿給自己化了一個淡妝,穿了身喜慶的衣服,看他一身黑很是不滿,將口袋裡專門給他帶的衣服遞給過, 「穿這個。」
和她同款的紅色呢子大衣。
晁軻沒有怨言,去衛生間盡數換上。
江辭卿將毛線帽蓋在他頭上,挽著他的手樂呵呵地出了病房。
「你今天怎麼比我還開心」
江辭卿打燃車,選擇先保持神秘感, 「到了你就知道了。」
晁軻選擇不問。
上車還沒十分鐘,江辭卿跟身邊的人聊著聊著,突然就沒了回答。
她驚出一身汗,把車停在路邊確認他只是睡著了才放心。
到了民政局門口,江辭卿叫醒晁軻。
晁軻看著地面的三個大字,驚訝得說不出話。
本能反應就是拒絕, 「卿卿你別胡鬧!」
江辭卿很鎮定,給車熄了火,解開安全帶下車,給他拉開車門, 「我比任何時候都冷靜,你就說要不要給我臉」
「這不是給不給你臉,你知不知道我現在——」
「你的情況沒人比我更了解。」
江辭卿彎下腰,對他伸出手,笑得恣意燦爛: 「我缺個搭夥過日子的,你跟不跟我走」
明天都不知道還存不存在,還談得上過什麼日子。
這世界沒有比她更傻的女人了。
「三秒。」江辭卿估計激他, 「你不回答,我就找別人了。」
「三——」
不行,他今天絕對不能答應。
答應了就是害她。
「二——」
糾結之中,晁軻腦子裡突然響起江辭卿上次在說過那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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