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游跟你打了好多次電話來催稿,你不起來填坑碼字嗎」
「晁軻別睡了,你跟我說說話,我一個人唱獨角戲好累。」
「我跟你唱歌吧,唱那首你教我的第一首英文歌……」
……
江辭卿數不清自己唱了多少遍。
唱到後面已經跑調,上句不搭下句。
時間一點一點地往前走,江辭卿害怕,她後悔自己說過的話。
他這條命是保留下來了,可她卻想要得到更多。
她不願接受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樣傻了殘了癱了。她希望他能和以前一樣,跟他說話聊天,陪她逛街唱歌給她聽。
她真的好貪心。
倏地,江辭卿感覺握住的手似乎動了動。
她抹去眼淚,盯著他的手指使勁瞧。
動啊,再動一次啊。
像是在給她回應,晁軻的手又動了幾下,弧度不大但確實動了。
「別……別……唱了……」
江辭卿沒聽清他說什麼,湊到他嘴邊問: 「你說什麼有哪不舒服嗎」
晁軻說話有些費力, 「好……好……難……聽………」
「你居然還敢嫌棄我!」
晁軻無力地笑。
江辭卿破涕為笑,按響了床頭的救護鈴。
江經和進來跟他做簡單的檢查。
晁軻盡力配合著,眼睛打量著這間病房,感覺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都像是做了一場夢。
他無數次的被人從鬼門關拉回來,昏迷之時,這二十多年的人生片段如同走馬燈一般在他腦中一次又一次的閃過。
出現最多的人除了沉聽雲,便是江辭卿。
或許是命中有劫數,他從出生開始便親情寡淡,好在上天待他不薄,給了她這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晁軻在心頭默念,這是最後一次了。
最後一次讓她坐在自己的床頭哭,讓她一個人面對未知的以後害怕絕望。
你放心,我不會再生病了。
-
晁軻在ICU觀察了幾天,身體狀況穩定後轉進了普通病房。
開顱手術需要很長的恢復期,他短時間不能出院。
晁軻的工作室這段時間一直是紀馳在負責,他是唯一的知情者。但其他朋友和童童那邊是瞞不下去了。
江辭卿和晁軻正在商量,童童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剛住院檢查的時候尚能保持讓晁軻每天打一通電話,後來身體每況愈下,沒一通電話也是常有的事情。
童童或許早就察覺到了什麼。
晁軻把電話接起,按下了免提。
「哥,你到底去哪出差了,走這麼久」
晁軻和江辭卿交換一個眼神,決定跟她攤牌,說道: 「今天周五,我讓你江姐姐接你放學怎麼樣」
「你怎麼不來接我對了,最近你電話怎麼老是江姐姐接的,你倆在一起了我說你出一趟差怎麼神神秘秘的,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還有啊,我之前打電話去你公司,你那個小助理也吞吞吐吐的,我覺得你有必要——」
「好了,你一會兒來,我都解釋給你聽。」
童童的問題一個接一個,讓人開不了口。這段時間的事情也不是在電話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晁軻簡單粗暴地交代了兩句便掛了電話。
江辭卿在旁邊,對於他對童童這種行為不勝贊同, 「你有點耐心,她也是關心你。」
「這丫頭囉嗦的本事深得我媽真傳。」
晁軻這幾年跟童童相處下來,這人是什麼脾氣他再清楚不過。
「身在福中不知福。」江辭卿把最後一塊蘋果放進在他嘴裡,準備去衛生間洗手。
晁軻握住她的手,抓住一切機會肉麻, 「我就喜歡你這種話不多干實事的,有媳婦兒真幸福。」
江辭卿可不吃這一套,板著臉把桌上的藥放在他面前, 「時間差不多了,我去接童童。你把這些藥都給吃了,水快掛完的時候叫護士來拔針,別趁我不在又偷偷買通隔壁病房的小孩兒分你薯片吃。我跟你說很多次了,你現在要清淡飲食,還有……」
收了錢還告狀,這小孩兒不守信用啊,白吃他那麼多串糖葫蘆了。
晁軻滿臉黑線,出聲打斷: 「……老婆你快去洗手吧,天氣涼記得用熱水。」
惹不起惹不起。
他身邊的兩個女性,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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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請享用,二更寫完就發上來,應該在九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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