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淮清有幾年沒進過這間屋子了,熟悉卻又帶著一點陌生的擺設,讓封存在記憶深處的畫面又開始爭先恐後地浮現,她的心跳倏地加快,臉色慘白,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汗。
在門口站了會兒,戚淮清閉了閉眼,隨即神態自若地走了進去。
白色的梳妝檯上鋪了一層灰,戚淮清拉開了下方的抽屜,飛揚的灰塵讓她嗆了嗆。
抽屜里有個古樸的首飾盒,保存完好,戚淮清低垂著眼眸,看不清眼裡的神色,靜默了片刻,她伸出手,將首飾盒拿了出來。
盒子的重量告訴她,東西還完好無損地保存著。
收好首飾盒,戚淮清鎖好門,回了自己的房間。說起來,她自己房間,也很久沒有回來住了。
推開門那一刻,戚淮清臉一沉,記憶中空蕩的地毯上雜亂無章地散落著各式各樣的玩具,就連床上,也亂成一團。
戚淮清嘲諷地勾了勾唇,避開障礙物走了進去,她的東西不多,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提著行李箱下樓。
劉瑩玥看著戚淮清提著的行李箱,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難得有了點震驚不解的神情。
「淮清,你……這是?」
戚淮清把鑰匙交給了李叔,淡淡地掃了劉瑩玥一眼,面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既然你兒子那麼喜歡我的房間……」她頓了頓,繼而說:「乾脆把它改造成一個玩具房吧,反正我也用不著。」
劉瑩玥訕訕一笑,「小嶸那孩子就是太調皮了,說了多少次了,就是不聽,那小霸王的性子你也知道,你別介意。」
看著戚淮清身旁的行李箱,劉瑩玥牽強地笑了笑,「要是你覺得不高興,我向你道歉。」
「別。」戚淮清掀了掀眼皮,「我真心的,畢竟也是我弟弟,他喜歡的東西,我這個做姐姐的,哪兒有不給的道理?」
提起身邊的行李箱,戚淮清直接邁開步子向門口走去,語氣淡漠,「反正,這個家,以後不也都是他的。」
這話,讓客廳一時寂靜無聲,周遭的傭人都下意識秉著呼吸,埋著頭自顧自地做自己的事,不敢抬頭看一眼,唯恐這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戚淮清走到門口,又扭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劉瑩玥,眼眸閃了閃,「劉姨你,難道不是這樣想的嗎?」
說完,不待劉瑩玥回答,便直接出了別墅。
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戚淮清直接開車去了拍賣行。
她從戚家別墅帶出來的那個首飾盒,連同裡面裝的首飾,都是她母親詹嵐蕊的嫁妝。
前世,戚淮清一直不願意再進那個房間,以至於後來終於鼓起勇氣進去的時候,那盒首飾,已經被劉瑩玥拿走了。
首飾盒是時候的古董,裡面裝著的,是一條紅寶石項鍊,戚淮清小的時候,見母親戴過。
從拍賣行出來,時間已經很晚了,戚淮清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開車去了不遠處商場裡的一家火鍋店。
剛一停好車,包里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戚淮清心裡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這感覺在看到那串沒有備註的,卻又熟悉的號碼時,得到了證實。
戚淮清離開後,裴景川在桌前坐了良久,才又拿起調羹,慢條斯理地將早已涼透的粥餵進嘴裡。
至於忌生冷的醫囑……裴景川咽下嘴裡的粥,冰涼的粥從滾燙的喉嚨滑進胃裡,讓人有些反胃的難受。
吃完碗裡的粥,裴景川收拾了一下廚房,然後便背上書包,準備出門。
從房間走出來的時候,腳步一頓,隨即,裴景川轉身走向了放著感冒藥的茶几前。
從一旁的抽紙里扯出一張紙巾,裴景川面色平靜地包好兩次的藥量,捏在了手裡。
下樓的時候,隨手一扔,包好的藥便掉進了路旁的垃圾桶里。
下午第3節 課上課前,裴景川到了教室。
班主任正從教室里出來,看見從門口走過來的裴景川微微一愣,有些擔憂地問:「裴景川,你不是請了一天的假嗎現在就來,身體好了嗎?」
裴景川抬眸看向面前的老師,抿唇一笑,「我沒事的張老師,課程不能耽誤。」
張老師欣慰地點了點頭,裴景川學習一向好,人也乖巧,完全沒有青春期男孩子的叛逆,整個年級的老師就沒有不喜歡他的。
現在見他就算生病了也還堅持著來上課,張老師心裡對他的喜愛又增加了幾分。
她拍了拍裴景川的肩膀,笑著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愛學習是好的,但是也得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
裴景川靦腆一笑,點了點頭道:「我明白的,張老師,您放心吧。」
「嗯,進去吧。」
教室里鬧得厲害,耳邊的聒噪讓裴景川還發著燒的腦袋有些疼痛,他揉了揉太陽穴,疲憊地趴在了課桌上。
高中的課程抓得緊,除了周末,平時晚自習都是六點半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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