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裴景川低沉暗啞的聲音響起聲:「我沒有辦法放心。」他看著看著戚淮清,一字一句,說出了他心裡的忐忑和不安,「我不敢讓你獨自離開,我害怕不知什麼時候,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就和別人在一起了。」
然而他的話卻並未讓戚淮清心軟,「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她毫不留情,語氣森寒:「就算我和別人在一起,也和你沒關係。」
窗外驀地划過一道閃電,隨之響起一個驚雷,瓢潑的大雨緊跟著落下,嘩嘩的雨聲在寂靜的夜裡尤為明顯。
裴景川聲音暗啞:「我愛你。」
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下,戚淮清冷漠的聲音道:「那又如何。」明亮的燈光下,她靜立在床邊,眉眼冷然,毫無一絲動容,神情冷淡得仿若不會有一人能讓她為之停留哪怕是一瞬。
她的絕情,讓裴景川眼眶驀地一紅,他踉蹌著後退了一步,從來沒有那一刻覺得自己是這麼的不堪,壓下從心底升上來的苦澀和無望,他垂眸遮住眼裡的狼狽,艱難地維持著平靜,卻沒有辦法再面對面前的人,他收好醫藥箱,近乎落荒而逃地離開了房間。
偌大的房間瞬間沉寂下來,只余雨滴落到地面的聲音迴蕩。戚淮清靜默片刻,邁步走到門口,不出意料的,房門被鎖了,她連這間屋子都出不了。她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最終還是面色沉怒,「碰」的一聲,踹在了門上。
她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夜色的籠罩下,讓人看不清外面的景色,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和淅淅瀝瀝的雨聲,窗戶上被雨滴打出一個又一個的水花,只隱約可見遠處明明滅滅微弱的燈光,窗戶也是被鎖著的,兩層樓的高度讓人連翻窗戶都做不到,她深深吐了口氣,回到了床邊。然後,她走到衣櫃邊,拉開衣櫃,裡面是排列整齊的衣服,細心得連貼身衣物都備好了。
這明顯是要將她久久囚禁的行為讓戚淮清緊咬著牙,她拿起手邊的檯燈倏地砸在了地板上。燈管瞬間炸裂,發出一聲清脆的巨響,飛濺的玻璃渣劃到裸露在外面的小腿上,劃出星星點點細小的傷口。
有細密的血珠冒出來,戚淮清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管也不管,她赤著腳繞過一地的碎片,靜靜地站在窗戶邊。
沒多大一會兒,離開的裴景川又再次進屋。
聽見開門的動靜,戚淮清轉頭看過去,就見裴景川再次拿著醫藥箱走了進來,順帶還帶著掃帚。他放下醫藥箱,將一地的碎片打掃乾淨,然後才拿起戚淮清的拖鞋,走到窗前。
他低聲說:「夜裡涼,別光著腳。」他半跪在戚淮清面前,給她穿鞋,姿態像是最衷心虔誠的騎士,可戚淮清卻清楚,他是一條隨時會露出獠牙的毒蛇,所有的乖順都不過是表面而已。
額前的碎發擋住了他的眼眸,他低垂著頭,只能看見高挺的鼻樑,被咬破的唇還有些紅腫。
戚淮清微微彎下腰,在他耳邊寒聲說:「怎麼,關著我還不夠,還要在這屋子裡裝上監控。」她掃了一眼空曠的屋內,雖然看不出監控別裝在哪個地方,但總歸是存在的。
察覺到裴景川倏地僵住,她一字一頓地繼續道:「裴景川,你可真讓我覺得噁心。」
夜色里,淅淅瀝瀝的雨聲下,戚淮清冷漠的聲音一字不落地落進了裴景川的耳朵里,他的臉刷地一白,眼睫輕顫,手不住地顫抖,他半跪在地上,幾乎無力站起身來。
戚淮清卻並未理會依舊半跪在面前的裴景川,她直起身,抬腳離開,走回床邊坐下,拿起醫藥箱打開,自己拿起棉簽和藥給被劃破的小腿消毒。
細碎的傷口,讓戚淮清原本光滑白皙的小腿變得狼狽醜陋,她卻毫不在意,只是低垂下眼眸,仔細地給自己清理傷口。
裴景川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他順勢坐在一旁,拿過戚淮清手裡的棉簽,替她處理傷口。他並不看戚淮清,只是說:「別再弄傷你自己了,我不會放你走的。」
戚淮清眉眼一冷,垂在身側的手倏地捏緊,「啪」的一聲,她終是忍不住,一巴掌扇在了裴景川的臉上。她這一巴掌並未留情,力氣大得連她收回的手都在輕輕顫抖著,裴景川的臉頰上隨之浮現出鮮紅的指印,唇上的傷口也跟著裂開,重新冒出鮮血。
他轉過頭,抬眸看著戚淮清,抬手拭去唇邊的血跡,眼裡神色莫測,一字一頓重複道:「我不會放你走的。」
戚淮清再次抬手,卻倏地被裴景川抓住,他的動作強硬,讓她根本掙脫不過。
「變態。」戚淮清冷聲吐出這兩個字,移開視線,似乎連看他一眼都覺得髒。
心裡像是被刺了一下,又泛起了疼痛,可也許有時候,痛著痛著也就習慣了。裴景川捏著戚淮清手腕的手順勢一轉,和她十指緊扣,「別再把自己弄傷,也別再想著反抗,乖乖地帶在我身邊,知道嗎?」
掌心傳來的溫熱觸感,讓戚淮清控制不住地從心裡傳來反感,她壓下心裡的厭惡,在一字一頓道:「不、可、能。」
也許是她臉上厭惡的表情太過明顯,裴景川低聲笑了笑,手上動作驀地一緊,「那就試試。」
雨後的清晨,空氣里都是泥土的腥味和草木的清香,露珠在晨光的照耀下,閃過細碎的光。
房間裡,戚淮清慢慢睜開眼,殘留的睡意讓她怔忪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神色重新變得冷硬。她起床洗漱好後,走到門口,試著搭上門把手,卻出乎意料地打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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