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算大,卻足夠讓兩人都能聽得清,對面的裴景川眼睫顫了顫。
戚崢灃說:「不用,你們就在門口等著。」然後,他掛斷電話,看著裴景川,隨即起身道:「走吧。」
「你要帶她離開?」裴景川並未起身,他微微垂著腦袋,讓人只能看見他濃密的睫毛,聲音微顫。
雖說這話是問句,可是兩人心裡都已經有了答案。
氤氳著陣陣茶香的包廂里,兩人一站一坐,戚崢灃還未回答,便又聽見裴景川的聲音,「我會放她離開。」
他的話讓戚崢灃一怔,看著面前神色名莫名的人,戚崢灃眼眸微眯,他沉聲問:「我憑什麼相信你?」
裴景川站起身,他看著面前的人,像是毫不意外戚崢灃的反應,「給我一點時間……」他停了一下,垂在身側的手倏地捏緊,然後,他接著道:「一點……和她告別的時間。」
戚崢灃卻不為所動,也許是裴景川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讓他在他這裡的信用值已經降為了負值。所以聽見他的這些話,他只是神色冷淡道:「如果她願意留出時間和你告別的話,我沒意見。」
戚崢灃留下這句話,便要離開,他沒有再看身後的裴景川,卻在聽見他下一句的時候,驀地停住了腳步。
裴景川說:「她現在的樣子,恐怕不會想讓你看見。」
裴景川這話說得風輕雲淡,仿若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般,可話里的意思卻讓戚崢灃的心瞬間一緊,他轉身看著裴景川,卻猝不及防看見他明顯帶著紅腫的耳朵,他的聲音驀地提高:「你對她做了什麼?」
迎上戚崢灃沉怒的雙眼,裴景川垂下眼眸,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眼中莫名的神色,他一字一句道:「我們的事,不用你管。」
即使裴景川不說,戚崢灃心裡也猜到了一些,他心裡翻湧著怒意,看著面前的人,險些忍不住揍他一頓的衝動,他死死地捏著拳,「裴景川,你真是……」他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的吐出了剩下的幾個字,「畜生不如。」
戚崢灃的話說得毫不留情,一字一句地砸在裴景川心上,可他卻仿若沒有了感覺,連一絲表情也沒有。
他依舊垂著頭,只是在戚崢灃看不見的地方,死死地握著拳,掌心被掐出了道道紅痕,他薄唇緊抿髮白,「明天,我會親自把她交到你手上。」
戚崢灃眼眉一沉,寒聲說:「我現在就要帶她離開。」
「你憑什麼?」裴景川抬眸看著戚崢灃,他臉色蒼白,聲音里卻帶著滿是嘲諷般的威脅,「你以為你真能帶走她?」
他看著戚崢灃,「我既然有能力將她藏這麼久,又怎麼可能讓你這麼輕易地帶她離開。」他輕輕笑了笑,低聲說:「你難道以為,就憑你派去的那幾個人?」
「她到底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戚崢灃怒極,他一步一步地逼近裴景川,終於沒忍住,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她這輩子,有誰在她心裡的地位能比過你?」
臉上驀地一痛,裴景川踉蹌了一步,嘴裡嘗到了一絲血腥味,他抬手拭去了唇角的血跡,低低笑出了聲。
「她對我好?」他忍不住這麼問了一句,看著面前怒意橫生的戚崢灃,他問:「那她為什麼不一直對我好下去?為什麼要拒絕我?為什麼要喜歡上別人?」
「是她先招惹我的,既然想要對我好,怎麼能將這些好,說收回就收回?」
裴景川那偏執的模樣,讓戚崢灃心裡驀地升起了一抹寒意,可更多的,是替戚淮清的不值,他憤聲說:「她當初就不該把你帶回來。」
戚崢灃的這句話,讓裴景川有一瞬間的恍惚,他垂下眼眸,聲音低不可聞,「也許吧。」
要是她從未在他生命里出現過,在那個午後,她不曾遞給他那張手帕,不曾餵過他那一口香甜的蛋糕。如果她從未給過他溫暖,也就不會遭遇這些事了。
她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他,還是那個髒兮兮的、沒人要的可憐蟲。
他可能會在某次受不住母親的毒打後死去,也可能被送到福利院。也許會被好心人收養,也許會想盡辦法的在福利院裡生存,儘管狼狽可憐,卻依舊苟延殘喘。
他們之間,再不會再有交集。
「可她把我帶回來了。」裴景川抬眸看著戚崢灃,一字一頓道:「那就由不得她說結束。」
空調運作的聲音呼呼的響著,戚崢灃迎上裴景川的視線,壓抑著怒氣沉聲說:「你這樣做,只會把她越推越遠。」
裴景川笑了笑,輕聲道:「本就不曾靠近過。」
面前的人,臉頰因為他剛才的動作變得青紫,可卻未有一絲狼狽之態,戚崢灃說:「我不信你,我今天一定要帶她離開。」
「我很好奇。」裴景川沒理會戚崢灃這句話,反而是饒有興味地看著他,問:「你為什麼會這麼關心她?就算你們之間因為之前的事情有過短暫的合作,也不應該會有這麼深厚的情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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