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滿面愁容。他們還有那麼多謎題沒解開,卻只能止步於此了嗎?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辦法。」陸寰突然說,「讓蟲子吞噬我們後再變成『我們』,就能過去了。」
這傢伙在這種時候竟然還有心思講笑話。江顯懶得理他,自顧自地解開腰上的固定卡扣。
「你做什麼?」蘇樂一驚。
江顯把鉤鎖朝對面的樹冠上用力擲去!
「噗」一聲,鉤子的尖端穿透了一顆果實的表皮,輕而易舉刺出了一個小洞。
幾秒後,白色的蠕蟲從破口處湧出來!
它們分散和蠕動著,飛快地吃掉了那層果殼,到處都是它們「咔哧咔哧」的咀嚼聲。
吞食完了果殼,它們卻像是被其他什麼東西吸引一樣,沒有團成一個球,而是開始試探著爬向周圍。
果實仍然懸掛在枝幹上沒有掉下去,因此那些意猶未盡的蠕蟲們又把主意打到了相鄰的果殼上。
它們毫不客氣地開始拒絕旁邊的鄰居,絲毫沒有什麼本是同根生的心理負擔。
「這也能吃?」蘇樂看得目瞪口呆。
起先只是一個小口,然後不斷擴大,最後整顆果實都慘遭池魚之殃。
緊挨著的那顆果實很快被啃食殆盡,那裡面大多數原住民們也被這些兇殘的同類們啃了個精光;少數幸運些的則開始朝更旁邊入侵。
仿佛是多米諾骨牌一般,周遭十幾顆果實都遭到了波及。最開始破殼的那一群蠕蟲已經團成了一個足有半人高的圓球。
「它們這是要變成什麼?難道它們吞吃了足夠多的營養,不用吃掉人類也能變成人形怪物?」蘇樂大驚。
然而即便是吃掉了足夠多的同類,質變的奇蹟依舊沒有發生。
在「蟲球」團聚後短短十幾秒里,整個球體驀地一頓。
下一秒,無數裂痕出現在那些凹凸不平的表面,蠕蟲的殘骸像是脫落的牆粉一樣掉下去了。
那個碩大的族群依然像是沙堡一般潰散了。
它們枯萎了、掉在地上、腐爛了、不復存在了。
而樹枝上,半徑幾米內的區域都被清理乾淨了,形成了一個突兀的空洞。
「這……」蘇樂被這逆天操作驚呆了。
「怎麼想到的?」陸寰微微愕然。
「這還得多虧了蘇樂。」江顯咧開嘴角,「她昨天看到蠕蟲們破殼時說了一句,『在大自然里許多蟲子孵化後會吃掉自己的卵殼』。」
「從我們所見到的來看,果實的果殼對於蟲子們來說很顯然就是一個類似於『卵殼』的東西。」
「而我想的是,這些自相殘殺的蟲子們連同類都不放過,又怎麼可能放過別人家的卵殼呢。」
「因此,我做的只是讓它們靠在一起,給它們創造吞噬機會罷了。」
江顯還在那裡解釋著,殊不知一旁蘇樂看她的眼神里已經充滿小星星了。
怎麼會有人能想出這麼思維跳脫的辦法啊!蘇樂讚嘆不已。
她很慶幸自己和這倆位大佬分到了一隊裡。
江顯解釋完這些,也不停頓,直接朝著另一顆果實下手了。
她如法炮製,很快那裡又新開出一個豁口。
其他倆人見狀也紛紛效仿。
他們像是拿了塊橡皮擦,把那片血跡從畫面上一寸寸抹除。
終於,最後一顆果實也應聲落下。
*
江顯他們的直播間這倆天熱鬧無比。
無數雙眼睛密切關注著他們的動向。
彈幕是從江顯拿起電鋸那一刻開始炸的。
[啊?她要砍樹?為什麼,這是什麼高深操作嗎?]
[安靜看吧,江姐肯定自有她的打算呢。她的操作我們通常看不懂。]
[這樹皮
怎麼這麼厚?砍了這麼久也沒見什麼東西。]
[難道這次她也失算了嗎?]
[我就說你們把她捧得太高了吧。這下打臉了。就當長長記性。]
[等等——她好像砍到什麼東西了。]
[管道?樹裡面怎麼會有管道?人工放置的嗎?——臥槽!樹裡面怎麼還有魚!]
[她怎麼砍到一半換了顆樹砍?]
[樓上蠢死了,要是把一棵樹砍到了,樹上那些果子不得全砸在人身上團滅!!]
[我就說啊,普通人就別隨意評價人家職業玩家了……這遊戲換我進去連一天都撐不過。]
[另一棵樹里怎麼也有管道,還是下行的?!]
有見多識廣的看過其他組的直播,此刻給大家科普:
[這是一種食肉的樹木。它們以海洋生物為食物,消化器官在高高的樹冠上,它們進化出了長長的內部管道,依靠管道內壓力差把食物從地底運送到高處消化,無法消化的部分排到地下。它們樹冠上的消化器官會分泌一些和捕蠅草類似的消化液,用來消化一切食物。在補充到足夠營養後,它們就會結出長滿蠕蟲的果實。]
[所以整個事情是這樣的:樹吃魚——樹結出長滿蟲子的果實——果實和人或者魚(人投餵的)接觸——人變成變異怪物,樹又吃和果實接觸過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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