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三郎買到了酒十分高興,被般若送出門外。
潘棠旋即起身拿起他帶來的那封信。
玉容姐姐近兩年閒來無事,竟然一時興起,干起了媒婆的行當。自此之後,就苦了潘棠,隔三差五的就被玉容介紹來的俊俏小生拜訪。
她拒絕幾次之後,玉容依舊堅持,為了不破壞兩人的友誼,潘棠就默許了這件事情。
按照玉容的話來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只要新人足夠驚艷,就能將舊人忘去。而且這些小生如此俊俏,你就當免費的小倌上門陪你聊天解悶,不好嗎?」
潘棠點點頭,有理。
於是玉容又問:「那阿棠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子?只要你能說出來,姐姐一定能幫你找到。」
潘棠思索片刻,認真道:「我喜歡,眼睛烏黑髮亮,要有書生氣,穿白衣,話多,性格要活潑一些,不要舞刀弄劍。」
玉容若有所思,「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呀,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她略有疑惑,但還是豪氣道:「沒問題,包在姐姐身上!」
就這樣,玉容樂此不疲地往她院子裡輸送有書生氣的俊俏小生,三年過去,竟然無一人能入潘棠法眼。
潘棠打開手中的信封,一看果然是玉容寫給她的信,讀了兩行,她忍不住笑出來,已經能想像到玉容說這些話時的神態。
信上寫:「怎麼樣?這個人能否入阿棠法眼?這可是姐姐為你精心挑選的家底乾淨,容貌俊俏,書生氣的小郎君。他母親和姐姐是舊相識,為人很不錯,不計較那些繁文縟節,就喜歡你這種活潑性子的小娘子,不如你考慮考慮?另外,這小子如今在準備科舉,打小讀書就聰明,我賭一文錢他肯定能考上。」
她將信合上,搖搖頭,回憶了半天剛剛那段三郎的容貌,已經記不清了。
隨後從書房裡拿了支筆,在信的背面寫道:「容貌俊俏,溫和有禮,孝順父母,但個性不足,過於軟弱,不宜成親。」寫完又在字後面加了個笑臉。
「般若,你們下次去東市採買時,幫我交給玉容姐姐。」
般若稱是,又道:「娘子,已經三年了,玉容娘子介紹來的郎君這麼多,您真就一個都沒看上?」
「你有看上的嗎?若是喜歡我幫你和玉容說。」潘棠笑著。
般若臉一紅,僵硬道:「沒有。我才不嫁人呢,我要一輩子跟娘子過。」
「好啊,我同意了。」
潘棠重新倒回躺椅上,將帕子蓋在臉上,閉上眼睛又有了困意。
一旁,曼姝急匆匆從庫房裡出來,般若對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曼姝瞬間心領神會。
曼姝輕聲道:「庫房裡存著的高粱有一半發霉了,過幾日還要用呢,這可怎麼辦?」
「等娘子醒了再說吧。可能是昨日下雨受潮了。」
但潘棠並未完全睡著,她聽見一點點聲音,將帕子拿下,坐起,問:「怎麼了?我聽見你說什麼高粱。」
曼姝答:「是庫房高粱受潮發霉了。」
「般若說的對,大概就是昨日下雨受潮了。」潘棠去庫房看了一眼,發現果然是庫房房頂有個地方漏雨,只是極其隱蔽,平日還看不出來。
她道:「小事一樁,我明日去東市再買一些就行。」
曼姝道:「何必勞煩娘子,我和般若去就行。」
「你們不知道哪種高粱品質好,需要我去挑,明日般若與我去吧,力氣大些好搬東西。對了,那這信也不麻煩你們了,我親自去找玉容姐姐。」
說完這些,她又躺下,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十分閒適,仿佛任何煩心事都不掛心頭。
三年來,潘棠一直都是這樣的。
曼姝回憶,曾經記憶中的那個娘子越來越模糊,她只記得在潘府時的娘子,日日都有種蓬勃向上的幹勁,讓人一靠近,就不自覺地感受到一種力量。
那時潘棠總是喜歡大笑,笑起來像一朵明媚的花,穿衣裳也總是挑鮮艷的顏色。
但看如今,她依舊愛笑,但笑總是淡淡。她依舊煩心事不掛心頭,以前她是不怕,而現在卻是不在意。
一切的轉折,是三年前的那個夜晚,那晚,潘芙去世,阿酌不知所蹤。但曼姝其實不知道到底具體發生了什麼,只是在第二日清晨,見到了在別君亭中平靜的娘子。
開始時,曼姝也沒看出潘棠的不對勁,曼姝見她沒有展露出絲毫脆弱,騎馬回京城,親自為賢妃送葬,更是在面見陛下時討到了一個恩典,那就是以後的婚姻可以由自己做主。
潘棠和潘蘿換親之事,雖然兩家諱莫如深,一直對外隱瞞,但時間久了還是傳出風聲。外加上潘棠執意要住在蒼梧山上,更加坐實了她離經叛道的惡名,三年來不斷有閒言碎語傳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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