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木影的侍衛和她交談半天,家世,背景,性情,一概沒問。倒是問了許多潘棠這三年來的經歷。
玉容覺得奇怪,但沒多想。
直到有人進來對木影稟報:「段景風又帶著禮品上山找潘娘子了。」
木影以為不是什麼大事,就讓玉容聽了一耳朵,但一聽就嚇了一跳,玉容脫口而出:「壞了!段郎君不會要去找阿棠提親了吧。」
隨後她就見到大名鼎鼎的定遠侯世子從屏風後走出來。
他面色如寒霜,眼神凌厲嚇人,看上去和當年那個沉默寡言卻稚嫩的少年判若兩人。
玉容結結巴巴:「你你你...你是那個侍衛?」
衛琢道:「你怎知段景風是要去提親?」
玉容此時心中震驚萬分,疑惑一大堆,對世子的這個問題也是摸不著頭腦。但她眼珠一轉,迅速想通了其中關竅:
難道...世子對阿棠舊情仍在?
她道:「我之前給段景風那小子和阿棠也說過親,但當時阿棠明明已經拒絕了。莫非是段景風那小子對阿棠有意?」
木影補充道:「殿下,這幾日確實有見到段家夫人親自去東市買釵環首飾這些。」
「為何不報?」衛琢問。
「是...是世子說只需要盯著段景風,段府並不需要盯。」
衛琢蹙眉。
他道:「備馬。」又對木影吩咐道:「你和她就呆在這裡,我沒回來之前,誰都不許離開。」
玉容嘆一口氣,慢條斯理地吃著眼前的飯菜。
「你們大將軍府的飯菜還是挺好吃的嘛。」她笑道。
木影沒回答她,像個雕像一樣站守在旁邊,一臉不近人情。
玉容喃喃:「真是張臭臉,主子僕人都一個樣。」
木影挑眉,瞥向神態如若的玉容,知道她只是表面裝得害怕,實際上膽子大得很,是個名副其實的老油條,滑不溜秋的泥鰍。
「哼。」玉容乜他一眼,媚眼如絲,眼波流轉。
木影渾然不動。
「真沒意思。」玉容道。
「你們世子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
「不知道。」
玉容放下碗筷,她吃飽了,走到一旁的軟椅邊,斜斜靠在椅子上,慵懶而閒適,她好奇:「你能不能和我說說,你們世子到底是怎麼從一個小侍衛,變成如今的模樣的?」
木影的眼神危險,「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不多,你算一個。之後到底如何處置你,還要聽世子發落。」
玉容不屑:「幹嘛?殺人滅口啊?」她冷笑,「我告訴你,我可是阿棠的姐姐,就你家世子對阿棠那副緊張的模樣,他會殺了我?他討好我還來不及呢。」
「今日若是沒有我,你家世子能及時去阻止段景風提親嗎?我可是媒婆,媒婆誒!是來給世子殿下送姻緣的。」
她笑著得意看向木影,「小侍衛,你識相一點。」
木影不答,似乎在思考剛剛玉容的話,確實...有點道理。
兩人繼續在前廳僵持許久,中途玉容一會在軟椅上坐著,一會躺著,一會來回踱步...
半個時辰之後,衛琢滿身風塵僕僕,疾步走向前廳。
木影:「殿下。」
玉容:「你終於回來了!」
衛琢沒有理會,而是頓了頓,對玉容行禮道:「若我要娶阿棠,需要做些什麼?」
木影和玉容同時目瞪口呆。
——
玉容老神在在喝一口茶,慢悠悠道:「阿棠她同意嫁給你了?」
衛琢微微彎唇,道:「是。」
玉容更加吃驚,心裡恨鐵不成鋼。
這丫頭這幾年一直對當年之事耿耿於懷,她真就這麼簡單就原諒這個世子了?這樣就把自己嫁出去了?自己給她介紹了多少青年才俊,都入不了她的眼。
原來只是人不對。
「你是用了什麼手段,讓阿棠點頭的?你失蹤三年的事情,和她解釋了嗎?你和她坦誠相對了嗎?世子這樣一個滿身秘密的人,位高權重,身份成謎,還曾經騙過她。我玉容作為阿棠的姐姐,您若是不給出一個恰當的說法,我是不可能同意這門親事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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