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謝苓對林華儀的計謀,有了七八分猜測。
她拖長語調道:「這樣啊……」
假意思索了好一會,眼看侍女焦急得額頭都冒了細汗,才啞著嗓子道:「如此就勞煩姐姐帶我家小姐前去。」
「我腹部忽痛,得…」
未說完的話侍女自然懂了,她正愁怎麼打發走這礙眼的侍女,就得了這好消息。
她連忙笑道:「不麻煩,不麻煩,雪柳妹妹去忙你的。」
說罷,謝苓便頭也不回朝茅房方向去了。
侍女見對方身影消失在廊檐,便在側前方引著「謝苓」去正院。
……
雪柳心中忐忑不安,生怕被發現端倪,壞了主子的計劃,她心裡把主子交代的事過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站在正院門口,才回過神來。
「快進去吧,先生在內室等您。」
侍女垂手立在院門邊上,沒有要走的意思,很顯然是要盯著雪柳進屋。
雪柳摸了摸面簾,望著幾步之外的房屋。
此時天色更暗,竹枝掩映的飛檐上,掛著盞精巧的燈,投過竹葉,泛著森冷細碎的紅光。朝下望去,深褐色的雕花木門裡黑洞洞的,看得人心裡有些發怵,
「苓娘子?苓娘子?」
雪柳回過神來,轉頭看侍女,就見對方皺眉,有些不耐:「快進去吧,莫讓先生等急了。」
她點點頭,吐出一口濁氣來,上前推門而入。
一進去,她就被人一把按到門邊,隨即一雙溫軟細膩的手捂住她的嘴。
「噓,是我。」
聽到是主子的聲音,雪柳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
謝苓鬆開她,摸黑用手指戳破了門格窗上的紙,湊近朝外看去。
那侍女已經不知去向,除此之外,正院裡半個伺候的人都未見。
她心下微沉,心道這林華儀手伸得太長,蘭璧也是個蠢的,府里被滲透成個篩子都不知道。
摸黑繞過屏風,走到內室,命雪柳摸索著把桌上放著的油燈點燃,朝榻上看去。
白日裡清瘦病態,氣質端方優雅的蘭璧先生,此刻被一根繩子綁在床角,口中塞著張帕子,滿眼憤怒又恐懼地看著謝苓。
見謝苓提著油燈靠近自己,蘭璧雙眸猛地睜大,劇烈掙紮起來。
謝苓把油燈遞給雪柳,坐到床側,抬眼同她對視,低聲道:「你沒感覺嗎?還未明白?」
蘭璧被謝苓充滿殺意的、又漠然的眼神攝住,下意識聽從對方的話。
幾息後,她不再掙扎。
蘭璧確實感覺到不對勁了,早在遊園時,她覺得心口煩躁,頭痛欲裂,那時以為是舊疾復發,怕人前失態,便回屋歇息。
她睡得有些沉,一睜眼,就被蒙著面紗的謝苓堵嘴綁了起來。
或許是心中驚懼,藥效發作地慢,竟沒發覺自己身子有異樣。
她不是年輕女郎,是有過這種經驗的。
再者博覽群書,自然知道這是什麼症狀。
她中了春/藥。
謝苓見蘭璧明白過來,便取了她口中的布子,解開繩索,淡聲道:「先生勿怪,學生也是不得已為之,您是聰明人,應當猜到今日之事是何人所為。」
蘭璧神色有些憤憤:「我本以為林華儀是個品性才學俱佳的晚輩,沒承想竟包藏如此禍心。」
謝苓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先生可願信我一回?」
蘭璧有些狐疑,她還是不信謝苓,甚至覺得此事或許跟對方也有關係。
謝苓看出她的猶豫,只道:「堂兄愛重我,讓我做你學生,我為何要害你?」
「先生不信便罷,今日前來相救,也不過看在師生情面。」
說罷,她作勢起身要走。
蘭璧忙拉住她的袖子,強壓下心頭的恐懼,略一思索,覺得對方說得不錯。
謝苓根本沒必要害自己,畢竟她們二人間沒有利益糾葛。
她猶豫道:「你可有法子?」
謝苓停下腳步,居高臨下看著她潮紅的臉道:「穿好衣服,做黃雀。」
語畢,她讓雪柳把油燈放下,二人繞出內室,藏在門邊埋伏起來。
蘭璧有些怔然,她萬萬沒想到,平日裡看著愚蠢柔順的謝苓,竟是這樣一副性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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