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內昏暗,兩隻青釉蓮花燭台上的蠟燭燃了一半,燭淚順著燭台淌到長條几上,凝成一團。
王閔嘴角噙笑,頗有閒情逸緻地用剪刀剪了燭芯,生怕燭火不夠旺不夠亮。
他慢悠悠繞過屏風,走到謝苓睡著的榻邊,
將遮掩著床榻的幔帳用手挑起掛到兩側,俯身朝內看去。
美人側臥,被衾斜蓋。她明眸緊閉,雙頰泛著撩人的潮紅,似乎是覺得太熱,露出了雪白的肩頭和藕臂,雲發散亂堆疊在肩頭和枕邊,幽暗的燭火透過屏風照來,恰好映得她膚如暖玉,瑩瑩生光。
明明隔著被衾,卻好似已經看到了內里起伏有致的動人身段。
炭盆時不時發出輕微的噼啪聲,暖烘烘的熱氣充斥著整個帳子,王閔忽然覺得有些熱,扯鬆了自己的前襟。
燈下美人,別有一番滋味。
他對自己的布防十分自信,再者有林華儀相助,因此並不著急享用。
欣賞著謝苓的睡顏,王閔將手深入自己的衣襟下,仰頭喟嘆出聲,上挑的眼尾泛紅,眸中溢出濃濃欲/色。
……
與此同時,謝珩帳內。
他坐在榻邊,用手捲起褲管,露出發紅髮燙的膝蓋。
遠福跪坐在腳踏邊上,手中拿著個白玉瓶和一團棉花,替主子擦藥。
上好藥,遠福把瓶子放回托盤,一邊替謝珩包紮,一邊沒忍住嘮叨起來:
「主子誒,不是奴才說,您明明曉得自己天生畏寒不能受冷,還敢在雪窩裡單膝跪半個時辰?」
「莫說是您,哪怕是奴才在雪地里跪那麼久,這腿也撐不住啊!」
謝珩看遠福包紮好,他放下褲管,將薄毯蓋在膝頭,淡聲道:「無妨。」
遠福「哎」了聲,長吁短嘆地端起托盤,嘴裡嘀嘀咕咕:「主子您真是鬼迷了心竅了,管那苓娘子做什麼,往常也沒……」
後半句話還沒說,遠福一抬頭就看到主子看著自己,眉目平和。
他分明從面無表情里看到了「殺氣」!
遠福趕忙住嘴,輕拍了一下自己嘴巴道:「奴才今兒個吃多了,現在馬上滾出去消食。」
說罷,他端著托盤躬身快步退下。
剛掀開帘子,就見林華儀身著玉色披風,腿上蓋著薄衾,臉色蒼白地坐在輪椅上,身後是她的侍女。
遠福端著托盤不好行禮,便微微俯身打招呼:「我家主子準備歇了,林小姐來是有何事?」
林華儀溫婉一笑,清麗的臉上有幾分女兒家的羞澀與嬌俏:「白日珩哥哥送了我琵琶和白狐,華儀心中感激不盡,特來道謝。」
遠福「哦」了聲,提醒道:「林小姐快去快回,主子今日累了。」
林華儀點頭:「那是自然,不會誤了珩哥哥歇息。」
遠福讓開門,林華儀便由她的侍女推著進去了。
他放下帳子,撇了撇嘴。
佛口蛇心裝模作樣的虛偽女人,要不是主子交代過她還有用,才不會放她進去。
……
林華儀進去後,就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藥味,她想起今日所聞,便知道謝珩的膝蓋當是為救謝苓受了傷。
她神色暗了暗,眼中是刻毒的妒意,下一刻又掩蓋起來,只餘溫柔。
見謝珩斜倚在榻邊,手中拿著卷書,垂眸看著。暖黃的燭火打在臉側,暖融融的猶如潤玉。
她輕柔喚道:「珩哥哥。」
謝珩抬眸看她,「嗯」了聲,將書卷放下,坐起身來:「何事?」
林華儀道:「華儀來向珩哥哥道謝,琵琶和白狐,我十分喜愛。」
謝珩隨意回道:「喜歡就好,無事便回去吧。」
林華儀看他一如既往冷淡,有些低落,但一想起今日大計將成,心情又好了幾分。
她從懷中捧出個盒子,命侍女推著輪椅至謝珩跟前,舉起盒子遞給謝珩,有些害羞地彎唇笑道:「這是華儀給珩哥哥的回禮。」
謝珩斂眉垂眸,看著精緻的紅木漆盒,聲音平淡:「不必客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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