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是個細心的,她一邊扶著謝苓,一邊屈膝行禮道:「還望郡主允許奴婢給苓娘子換身乾爽的衣裙,不然我家娘子怕是會加重風寒。」
秦璇頷首,算是應下。
謝苓投以秦璇一個病氣的笑,由紫竹攙著往內室走。
離隔門還有幾步時,她忽然回頭,認真看著林華儀道:「我們謝府有個府醫,現下正在山莊,苓娘聽說他最擅毒術,有種極妙的藥粉,只要有人五日內用手碰了毒,無論什麼品種,只要撒上藥粉,都能顯出異常。」
「這人或許對郡主徹查此事有所幫助。」
說罷,她也不管其他人作何反應,拍了拍紫竹的手,拉回了對方呆愣茫然的思緒。
……
謝苓一走,殿內又安靜下來。
秦璇坐在主位上,端起侍女將上的熱茶,撇去浮沫輕呷了口,對謝苓的話若有所思。
沒聽說謝府有這等奇人,也不知謝苓此計是想脫身,還是真想查出真相。
她沉思片刻,決定信對方一次,於是放下茶盞,吩咐珍玉道:「去把謝府那個府醫喚來。」
林華儀垂眸斂下眼底的輕蔑。
她不信謝府有這等奇人,若是有,珩哥哥能不告訴她?這八成是謝苓故意詐她的。
也就秦璇這蠢貨信。
正當她準備開口表示質疑時,忽有小廝叩門三聲前來通傳。
「各位貴人,謝大人來了。」
林華儀眼中划過喜色,用手摸了摸鬢角,擺出病弱又溫婉的姿態,抬眸朝殿門望去。
小廝拉開殿門,恭敬退到一旁。
那人手執青傘,身著玉色大氅踏雪而來,眉目穠艷,氣質卻矜貴疏冷。
只是他唇色微白,帶著幾分病氣。
第40章 月未升時千山黑待至中天滿清明
「謝大人。」
秦璇起身,朝他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謝珩回之一禮,神色淡淡掃視了屋內眾人,最終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的一灘雪漬上。
明明神情沒有變化,可秦璇莫名覺得對方氣壓比剛來時還低。
林華儀希冀的目光在謝珩視線略過她時,乍然消失。
她輕咳了聲,示意身後侍女曲荷推自己過去,誰知對方毫無動靜,
轉頭去看,見對方心不在焉的樣子,有些不悅,又不好發作,只得拍了下對方的手臂。
「今日為何頻頻發呆?」
曲荷回過神來,眼底壓著恐懼,小聲告罪後忙推著林華儀到了謝珩跟前。
林華儀抿起秀氣的唇,仰頭望著謝珩揚起個柔柔的笑,嗓音清軟喊了聲:「珩哥哥。」
謝珩垂眸面無表情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林華儀毯下的手指頓時絞在一起,表情凝固了一瞬。
很快,她就恢復了柔笑,指揮身後的曲荷:「曲荷,幫珩哥哥把氅解下來,屋裡熱。」
曲荷對這冷如九天神君的謝大人怕得要死,聞言推著輪椅的手就一抖,可她也沒有拒絕的權利,只得低垂著頭,對著謝珩行了一禮,就要為他解開大氅。
謝珩掃了林華儀一眼,眉心微皺,有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
「不必了。」
說完便自己解開大氅,扔給了身後的遠福,找了椅子坐下。
遠福接過,把沾了雪屑的大氅抱到炭盆跟前的架子上掛好。
林華儀神色失落,讓曲荷推著自己過去。
曲荷偷偷鬆了口氣。
她就不明白了,小姐為什麼對一個心狠手辣之人情根深種,甚至不惜手染鮮血。雖然謝大人貌若謫仙,驚才絕艷,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不通情愛,難以親近。
就算哪怕有一日成親,也只是為了繁衍子嗣罷了。
……
屋內溫暖如春,屋外冷雪壓枝。
謝珩一身月白圓領大袖衫,眉目淡漠地坐在那,視線不輕不重地落在角落裡的菊月身上。
遠福上前一步,朝菊月道:「把那日的事細細說來,撒一句謊,削一根手指。」
話音剛落,就見幾個挎著長刀冷麵黑甲衛進了屋,一左一右架起菊月,拖到謝珩腳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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