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昏,她簡單用了些飯食後,再次敲響了素娘的屋門。
這幾日她一直試圖從對方嘴裡套出些話來,她想知道對方同謝珩的關係,或者準確來說,她想知道素娘是一顆什麼樣的棋子,在謝珩的謀劃里起到什麼樣的作用。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她不想放過任何一個了解謝珩的機會。
可這素娘卻格外孤僻,成天悶在屋子裡不說,還話少的可憐。
除了禮貌性的回話和問安,素娘就像是個看似溫柔,實則渾身是刺的木頭人。
每次她敲門,對方要麼沉默,要麼以禮貌又疏離的話請她離開。
她用了很多種方法,都未撬開對方心頭的堅冰。
好在幾天來她並不是全然沒有收穫——她從對方日常的行為習慣,以及遠福的隻言片語里,得知對方女紅十分優秀,還擅配製香料,可惜早年死了丈夫,還有個不能言明的女兒。
人生的變故,讓素娘溫柔的外表下有顆冷硬的心腸。
可是人就有軟肋。
方才她聽到雪柳說素娘今日似乎在屋裡做香囊時,忽然靈光一閃,有了些頭緒。
她輕敲房門,斟酌著用詞,緩聲開口:「素娘,我有點小麻煩,想請您幫幫忙。」
屋裡黑漆漆的,一片安靜,若不是謝珩吩咐過不讓任何人出去,她甚至都要懷疑裡頭沒人。
她停了一會,又繼續道:「聽聞您女紅了得,我給堂兄做了個香囊,總覺得差些什麼,您能幫看看嗎?」
話音落,她似乎聽到了屋裡極其細微又急促的呼吸聲,隔了許久,傳出素娘溫柔又冷漠的嗓音:「恕我無能,還請苓娘子另請高明。」
謝苓知道對方已經有所猶豫,她繼續道:「不若素娘先出來看看,究竟是何種…香囊。」
她刻意加重了最後幾個字,說完,便朝後退了兩步。
果不其然,屋門在片刻後被拉開了。
素娘的身形隱沒在黑暗裡,溫柔的面容上出現了明顯的厭惡之色。
還隱隱有這殺意。
不知為何,謝苓忽然覺得,對方此刻的眉眼神色,十分熟悉。
好像在哪見過。
不等她繼續探究,對方就點燃了一旁的油燈,昏黃的光照在對方臉上,映出溫暖的色澤。
如同第一次見素娘時,她看起來溫柔賢淑,十分親和。
「進來說。」
對方側開身子,示意謝苓進去。
謝苓捏著手中的香囊,露出一抹純良的笑,踏入屋中。
下一瞬,屋門被重重合上,素娘審視著她,語氣有些僵硬:「香囊呢?」
謝苓將香囊遞給素娘,手指故意碰到了對方帶著薄繭的掌心。
對方應該是有些緊張,小小的香囊,竟讓她冒了冷汗。
謝苓不動聲色收回手,觀察著對方的神情。
素娘看了眼香囊,看到上面簡陋而陌生的繡紋後,緊繃著的面容舒展開來,似乎是鬆了口氣。
她將香囊遞迴去,說道:「苓娘子還是找別人問問吧。」
說著就要拉開屋門逐客。
謝苓歪了歪頭,作出無害的表情:「素娘,是香囊有問題嗎?」
她凝視著對方,聲音又輕又緩:「還是說……有問題的不是香囊?」
素娘回視謝苓,極力忍耐著什麼,沉聲道:「沒什麼事就離開,現在還不到休息的時辰。」
謝苓仿佛聽不懂,她道:「您應該明白,我並不好奇您的身份,也不想知道您的經歷。」
「相反,我只想讓您知道,我對於您送給堂兄的香囊,到底知道些什麼。」
這話說得很奇怪,素娘卻聽懂了。
謝苓在威脅她。
她掃視著眼前這個美麗又柔弱的女郎,瞳孔收縮。
對方話裡有話,似乎是知道了香囊的含義,以及謝珩和她的謀劃。
殺心漸起。
她跟謝珩的計劃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這是為夫報仇的最後機會。
但謝珩對這故作聰明的女郎似乎不太一般。
她沉默了許久,終於下定決心。
絕對不能出錯,她什麼都沒有,只想報仇雪恨。
謝苓覺得素娘的神情愈加怪異,半晌不吭聲,又莫名其妙笑了。
對方掃視著她的臉,說道:「既然都知道了,那說說你的目的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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