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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苓趁著這幾日天氣好,命元綠雇了幾個靠譜的長工,將採買的糧食囤積到了鋪子後院的穀倉里。

旁人倒是也不起疑,畢竟糧食鋪子屯糧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至多有些人覺得謝苓人傻錢多,買了個偏僻的鋪子不說,還一次性囤積了那麼多糧食。

連謝府都起了風言風語,說她蠢笨無知,一個閨閣小姐居然敢親自出去做買賣,定然會賠個底朝天。

謝苓對這些閒言碎語充耳不聞,計算著時間把該準備的準備好,又帶著雪柳親自去人牙子那挑了幾個聰明會來事的小廝和侍女,把身家清白的留在身邊,剩下的教給元綠調/教,等來年開春新鋪子開起來,正好充做人手。

除此之外,她再三猶豫,還是去找了謝珩,告訴他自己夢到江漢平原腹地某處似乎要有地龍翻身。

當時她說完,謝珩並未表明態度,而是用審視的目光端詳著她,最後一言不發讓她離開。

也不知謝珩會不會做些準備。

謝苓心說自己人微言輕,做夢之事玄之又玄,聽起來就像個笑話。

若謝珩不信不管,她也無可奈何。

*

一連忙活了幾天,直到距荊州地龍翻身還有三天時,謝苓總算是備好了一切,能好好歇息歇息。

她斜倚在榻邊看窗外的小池塘,心緒卻有些繁亂。

林家的事最近鬧得滿城風雨,三司會審後,除了早年殺兄奪妻的事,還揭出了他三年前貪污軍餉和賑災用的白銀,害死的軍士和百姓數以萬計。

而這只是其中一部分。

他在朝十五年,至少貪了數百萬兩,並且結黨營私,暗中謀害不少真正的清流直臣。

一樁樁,一件件,都將他釘在死刑架上,絕無逃脫的可能。

王氏一門和皇帝雖想保他,可謝珩動作太快了,早將這些事散播於市井。

俗話說爬得越高,摔得越狠,那些百姓知道自己被人戲耍後,比之前林太師污衊謝珩殺人時還要憤怒。

民憤難平,聖上只得點頭,判林太師斬立決,林家其餘人沒入賤籍,流放嶺南,其子孫後代不得回京。

謝苓覺得十分恍惚,覺得林家倒得也太快了,起碼夢裡她死時,林家都還好好的呢。

也不知是什麼變故使得謝珩提前動手。

正出神,就聽得門外通報,是蘭璧前來拜訪。

她披了件衣裳,喚雪柳去沏茶,自己起身迎了出去。

自打半個多月前,她就再沒跟蘭璧見過面,學八雅的事也被其他亂七八糟事打斷。

雖說之前因為救了蘭璧一命,跟她緩和了關係,但實際上二人並不熟悉。

蘭璧此番上門,也不知有何目的。

她拉開屋門,面上掛著淺笑,看向拾階而上,一身淺青狐毛繡竹披風的蘭璧,打招呼道:「先生前來怎得不提前知會一聲?苓娘好準備些可口的花茶點心。」

蘭璧隨謝苓進屋,將披風

脫了遞給一旁侯著的侍女,笑道:「客氣什麼,你我師生之間,哪需要這些虛禮。」

聞言,謝苓便有九分肯定對方是有事相求。

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也不知到底是何事,能讓對方一個美名遠揚的才女上門求助。

她不動聲色笑了笑,淺抿了一口熱茶,禮問道:「先生近日可好?」

蘭璧將鬢角的髮絲捋至耳後,病氣瘦弱的臉上露出一抹牽強的笑。

「還好。」

她欲言又止地看著謝苓,又看看旁邊三個侯著的侍女,似乎有話要說。

謝苓意會,揮手屏退了侍女。

她知曉蘭璧此人一向心高氣傲,最是好面子,若不是逼不得已,對方定然也不會上門找她。

「先生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蘭璧沉默了許久,終於收了臉上不自然的笑,深深嘆了口氣。

她淡色的唇瓣動了動,嗓子裡擠出句極為小聲的話來:「不瞞你說,我似乎找到我的親生父母了。」

謝苓端著茶杯的手一頓,隨即恢復正常,故作驚喜道:「好事一樁啊,先生確定伯父伯母的身份了嗎?」

蘭璧呼吸慢慢加重,臉色愈發難看,明明屋內碳火燒得旺,卻還是白著張臉。

她猶豫著,咬著下唇,甚至沒發現唇瓣被牙齒咬破,滲出一絲殷紅的血跡。

良久,她壓低了嗓音:「我的母親,是當今長公主。」

謝苓神色一滯,端著茶杯的手輕簸了一下,茶湯濺出來不少。

她慌忙把茶杯放下,用帕子擦掉手背和桌面上的水痕,震驚道:「先生,您已經確定了嗎?」

蘭璧點頭,面露憂色。

「前些日子,不知是何人往我書房的案上放了一封信和一個巴掌大的木盒。」

她頓了頓,端起茶杯,十分失態的灌了口茶水,才繼續道:「信上將我的身世說得十分清楚,甚至有不為外人所知的隱秘,而那個盒子裡,是一半玉佩。」

「那枚玉佩與我自有記憶起就戴著的玉佩是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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