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到底什麼時候派人去埋伏的?出發前我點過人數,並未少人啊。」
謝珩淡聲道:「出發前三個時辰,我派三十黑鱗衛快馬加鞭,提前來此布置埋伏。」
「那些山匪和朝中大臣有牽扯,他們知曉我們行進路線和出發時間,一路上都在觀察我們的人數變動和隊形。」
「相應的,廬西山的布防就會變少,再加上是下雪天,他們不會發現黑鱗衛早已到來。」
穀梁老將軍連連稱讚,用欣賞的目光看著謝珩。
「有勇有謀,敢作敢當,好小子!」
謝珩神色溫和了幾分,拱手道:「谷將軍客氣。」
謝苓沉默聽著他們對話,心中情緒萬分複雜。
一方面覺得還好都在謝珩算計內,一方面又覺得對方謀劃也太深遠了,居然出發前就了解清楚了此處地形和山匪的情況,並且提前做好準備。
她抿唇垂眸,忽然瞥見對方握著韁繩的手臂衣袖上有團深色的污漬,她下意識用指尖沾了沾,感覺有些黏膩,抬手一看,白皙的手指上染的竟是即將乾涸的血跡。
謝珩受傷了。
她正要轉過頭提醒謝珩,餘光穿過他的手臂,忽然看到雪堆里搖搖晃晃站起個人,手中的弓拉成了滿月,箭頭映著雪色,寒光泠泠。
謝苓瞪大眼睛呵道:「小心!」
話頭剛起,那箭就破空而來,謝珩卻因為胳膊受傷,動作慢了許多。
謝苓來不及反應,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謝珩現在不能死。
她快速抬手抓去,那支箭狠狠擦過她的虎口,巨大的衝擊力幾乎將她拉扯帶倒,還好箭被她一擋,偏移幾分避開了謝珩的後心,緊接著被反應過來的謝珩用劍擊落在地。
而那個僥倖活下來偷襲的山匪
頭子,則被穀梁將軍甩出的長槍釘在雪地上,跪地不起。
謝苓呼出口氣,後知後覺虎口一陣劇烈的疼痛。
她抬起手看,才發現虎口處被箭擦出一道深深的口子,溫熱的血順著傷口淌到手心和袖口,染紅了一片。
她輕輕「嘶」了一聲,正要撕一角乾淨的布料簡單包紮一下,就被一隻手握住了手腕。
那隻手在雪色下又白又冷,骨節分明的手指上交織著乾涸的血跡,紅白相間,有種攝人的美。
她抬頭看向這隻手的主人,疑惑道:「堂兄?」
對方眉頭皺得很緊,漆黑的眸子倒映著她流血的手,眸光沉冷,隱隱帶著怒氣。
「為何如此魯莽?」
「我還用不著你來救。」
謝苓聞言,頓時火冒三丈。
這叫什麼話?她出手相救還有錯了?她用力想收回自己的手,結果腕間那隻大手紋絲不動。
她惱怒開口:「堂兄說得是,是我多管閒事。」
謝珩嘆了口氣,從腰間掛著的荷包里拿出一個瓷瓶,打開塞子後灑了些藥粉在傷口處。
謝苓只覺得傷口一陣冰涼,很快血就止住了。
他解開衣襟,從裡衣上撕了一塊布條,輕輕纏繞在謝苓的掌心,嗓音低沉:「日後,不必如此。」
謝苓沒有回應,垂眸不言不語。
謝珩鬆開了手,目光從她的裹著布條的手心,落在了她有些凌亂的發頂。
她低垂著頭,濃卷的睫毛輕顫,紅唇抿出委屈又倔強的弧度。
謝珩心裡說不出的悶堵,還有些愧疚。
他慢慢收回視線,抬手用大氅將人裹住,擋住谷中呼嘯的寒風。
穀梁老將軍看看謝珩,又看看他懷裡那個嬌弱貌美的女郎,露出瞭然的笑。
早就聽聞謝珩有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堂妹,長得貌美如花不說,還頗得謝珩重視,時常帶在身邊。
朝中不少人說他帶著堂妹,可能是抬高對方的身份,好給她找個好夫家,得以反哺謝家。
要他看啊,什麼堂妹,分明是情妹妹。
他活了幾十年,見多了愛恨情仇,敢篤定謝珩對他堂妹心思不純。
只不過…這漂亮的小姑娘,似乎對他無意。
穀梁不懷好意地掃視著謝珩,心說叫你天天的那麼狂妄高傲,總有人會讓你栽跟頭。
謝珩感覺穀梁老將軍的眼神有點奇怪,卻又不明白為何。
他不欲多計較這種閒事,對穀梁道:「山匪的老巢已經摸清楚了,裡面人手所剩無幾,趁他們還未反應過來,一網打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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