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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讓謝某長見識了,建康果真…人傑地靈,與眾不同。」

「你!」護軍將軍氣得不輕,古板的臉一僵,卻不知怎麼回了。

明明是按律行事,卻被他顛倒黑白說成對女子無禮。

他一個大老粗,哪裡說得過歸白先生的得意門生。

謝苓看著他黑如鍋底的臉,有些想笑。

但趙將軍也是按律行事,他們才是那個「違律者」。

她正要跟兄長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打圓場,就聽得一旁的謝珩開口了。

他目光淡淡的,瞥向趙將軍時又帶著些上位者的壓迫,聲音平靜而漠然:「趙將軍若有疑問,回京來我謝府問訊即可。」

「左右人在我謝府,也跑不到哪去。」

他話鋒一轉,垂眸睨著趙將軍的臉,眉眼微壓:「還是說,趙將軍是懷疑我謝家窩藏朝廷欽犯?」

趙將軍得罪得起謝苓兄妹二人,卻惹不得謝珩。

這人年紀輕輕,看著一副無情無欲的冷清模樣,卻最是睚眥必報,是個黑心肝兒的。

他在謝珩手裡吃過的苦頭可不少。

想當年這小子十六初入,當時無人瞧得起,包括他在內不少人仗著前輩和上官的身份,沒少打壓說教謝珩,結果一個兩個都被對方給無聲無息教訓了一頓。

尤其是他這種武官,平日最喜歡對著這些麵皮薄的半大小子說葷話,待對方面紅耳赤的時候再哈哈大笑。

他當時不聽同僚勸告,在宴席上調侃了謝珩好幾句葷話。當時對方神色正常的很,可當天夜裡他就…萎在了他新納的美妾身上,還稀里糊塗宵禁時脫光了衣裳在巷子裡耍刀。

害得他大半夜被巡邏的執金吾押走按律打了十幾棍子。

這事臊得他好多天沒臉見人。

想到以往被整的糗事,他面色紅了又白,最後只得安慰自己,謝珩好歹是謝家人,不至於窩藏罪犯。

至於這姑娘到底什麼身份,又關得了他什麼事呢?他只是一個有名無權的禁衛軍首領之一罷了。

大人物之間的爭鬥,他裝傻保命便是。

想通後,他朝幾人拱手一禮,說道:「是本官唐突

了。」

謝苓笑著擺了擺手,沒有再多言。

謝珩看著謝苓道:「荊州一事不可再耽擱,在驛站稍作歇息,我們連夜出發。」

謝苓剛點了點頭,就被兄長一把拉到身後。

「大哥?」她有些不解地仰頭看兄長。

就聽得謝君遷溫潤的眉眼帶了幾分冷意:「二公子見諒,我家小妹身子單薄,恐不能陪你去荊州賑災。」

謝珩接過遠福拿來的佩劍,慢條斯理的掛在腰間,才掀起眼帘看謝君遷。

他眼珠黑沉沉的,像是凍在冰層底下的玉,寒氣四溢,嗓音淡淡的沒什麼語調,內容卻鋒利刺耳:「堂妹的事,何時輪到你來做主?」

「她被迫嫁人的時候不來,現在倒是裝起兄妹情深。」

謝君遷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他面上也看不出怒色,但謝苓很了解自己的兄長,知曉他性子最是執拗嚴肅。

她有些擔憂得看向兄長暖白的指節,果不其然看到對方的小指蜷了蜷。

這是他生氣的預兆。

謝苓拉了拉他的袖子,想提謝珩解釋幾句,就感覺他輕輕抬手拂開了她的手指,桃花眼底沉得可怕,冷著臉與謝珩相對而立。

針尖對麥芒。

「謝苓與我一母同胞,自然得由我這個親哥來管。」

「二公子是否有點多管閒事了?」

謝珩凝視著眼前溫和的男人,不知在想些什麼,俄而忽然輕笑一聲,側頭垂眸看著謝苓,意味不明道:「你有個好兄長。」

謝苓有些摸不准謝珩的意思,只好點頭小聲道:「大哥是待我很好。」

謝珩沒有回她,而是看向謝君遷,淡聲說了句:「你帶她回健康吧。」

「只是在我回京前,她不得搬出謝府。」

謝君遷沉默了一瞬,他猜測著謝珩的心思,不太明白對方為何如此簡單就退了一步。

謝珩不該這麼好說話,這人一向獨斷專行。

但帶妹妹回建康,本就是他無論如何都要達到的目的。

至於暫居謝府,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遂放下心裡的疑慮,點頭道:「也好。」

「謝某祝二公子路途順利,」他拱了拱手,客氣道:「告辭。」

說完,他看向一旁乖乖站著的謝苓,為她攏了攏氅衣,溫言道:「走吧,回建康。」

謝苓點了點頭,說道:「兄長稍等。」

她沒有解釋,讓遠福去從備好的馬車裡拿了筆墨紙出來,匆匆寫了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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