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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夫人拉著禾穗的手問了好些話,聽到禾穗是孤女後,露出了憐惜的神色。

只見她十分親昵拍了拍禾穗的手背,說道:「可憐見的,你既救了我兒,日後便是我謝府的貴客,放心住著便是。」

說著,她似乎越看禾穗越喜歡,直接將手腕上的纏金白玉鐲子褪下來,不由分說地戴到了禾穗手腕上,笑道:「穗穗可有什麼打算?」

「若沒有,認我做乾娘可好?」

禾穗圓眼微瞪,下意識看了眼謝苓,隨即意識到這樣不好,轉回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結巴道:「夫…夫人,民女身份低微……」

話還未說完,謝夫人就打斷了她的話,與謝珩五分相似的面容上,露出和善的笑:「是我唐突了些,可我確實對你有眼緣的緊。」

「確定不再考慮考慮?」

禾穗不敢看謝苓,怕謝夫人多想,覺得她聽謝苓的話而不聽她的,於是糾結了一會後,輕輕點了點頭。

雖然不明白謝夫人為何要認她做乾女兒,但她的仇,有了這樣一個大靠山,確實會容易報許多。

與虎謀皮也好,真心真意也罷,總之她只想不惜任何代價復仇雪恨。

禾穗和謝夫人有說起了家常話,謝夫人問得更細了,甚至問起了可否婚配。

謝苓卻沒有注意聽,有些坐立難安。

她不明白謝夫人這是唱哪一齣戲。

而一旁謝君遷,依舊沉靜溫潤,並不為此驚訝,甚至…那雙暖如春風的桃花眼裡,有樂見其成的意味。

第77章 堂下疏枝雪清香~

正走神,就聽到一旁傳來金屬碰撞的清脆聲,謝苓下意識側頭朝門邊看去,才發現是謝夫人的貼身侍女玉書,揭開了屋八角獸鎏金銅爐的蓋子,往裡頭添香。

不一會,銅爐便香氣裊裊,青白色的煙從縫隙里瀰漫開,謝苓動了動鼻尖,嗅出這是雪中春信的香氣。

像是雪的味道,摻雜著一些沉檀的味道,有些偏冷。

謝苓不知為何會忽然想起謝珩身上的味道。他身上便是冷香,只不過比雪中春信更冷,且帶著微苦。

她本來還覺得挺好聞的,但一聯繫到謝珩,頃刻間就覺得令人渾身不適,坐在這香氣里,仿佛被他包裹了似的。

謝苓拿起帕子沾了沾鼻尖,有些煩躁。

一旁的謝君遷看到謝苓的動作,猜到她不喜歡這屋裡薰香的味道,於是從腰間的荷包里拿出個圓形的小瓷瓶,溫聲道:「裡頭是我調配的醒神香,你抹在人中試試。」

謝苓看了眼正和禾穗相談甚歡,似乎已經忘了他們兄妹倆的謝夫人,默默接過了瓷器。

「多謝兄長。」

她打開瓷瓶的蓋子,用指尖挑了一點香膏,抹在鼻下,一股清涼的花香朝盈滿了鼻腔,蓋住了雪中春信的冷香。

兄長調配的這香膏…味道像極了小時候她給兄長送的香囊。

那時候她才六歲,初學女紅不久,為了讓家裡人高興,一口氣做了四個香囊,裡頭塞了府里嬤嬤幫調配的香料,她為顯示獨特,還令加了些干薄荷葉。

只是她清楚記得,這香囊分明被他們丟在了一邊,最後是出現在在侍女打掃掉的廢布料里。

而這香膏的味道,真的很像,尤其是若有若無的薄荷氣味。

謝苓垂下眼帘,目光落在乳白色的膏體上,輕輕蓋上了蓋子。

或許只是碰巧罷了,兄長怎麼還會記得那個被隨手丟棄的香囊呢。

她將香膏隨手放在荷包里,謝夫人也正好同禾穗說完了話。

對方似乎是剛想起來還有兄妹倆在場,頗為懊惱地揉了揉眉心,語氣歉疚:「瞧我這記性,跟穗穗聊得太投緣,竟將你們晾在了一旁。」

「你們兄妹可莫要多心。」

謝苓趕忙擺了擺手,溫順道:「謝夫人言重了。」

謝夫人笑笑沒說話,拍了拍禾穗的手,讓她坐回謝苓身邊的椅子上,才看向謝君遷說道:「你就是謝苓的兄長,是叫…」

謝君遷站起身,拱手一禮回道:「回夫人,晚輩謝君遷,字少潯,前來拜謁。」

「不必多禮,快坐吧。」

「哎,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前些日子老爺還提過你的名兒的。」

謝夫人看起來有些愧疚,她拿起茶盞,撇了撇浮沫,轉而問道:「聽聞陛下仁慈,給你賜了個三進宅院?」

謝君遷點頭稱是。

謝夫人的目光便輕輕落在了謝苓身上,毫不避諱,意味十分明確。

是在問她何時搬走。

謝君遷面不改色,只是眼底冷了幾分。

他何嘗不想讓謝苓遠離謝府,遠離這群豺狼虎豹。

可一來謝珩不放人,甚至派了暗衛跟著小妹,二來宅子剛打掃乾淨,僕從和日常所需都還未採買,小妹過去也不太方便。

謝夫人,也太過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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